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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时候,段昀芸悠悠转醒,她忽然可怕这个时刻,段莠在旁边极其清浅地呼吸,她听这声音快惯了,随时要死去或者随时要起来向她发难,段莠绝对是个危险的人物,无论是他把他亲生的哥哥关在地底下,还是他一贯对她的残忍,她一直没有警惕,或者说不敢警惕,怕骗不过自己了。
段莠最好的是她给她钱,还好好养着她,再就是段莠长得好,其他?真没有什么了。
可就是这两样,全世界的人都比不过他,她爹妈都不要她了。
段昀芸想着昨晚在山上走的一夜,好歹她幸运,她真是幸运,死里逃生的总有她,生死里也总有段莠,不由又想起那些迷信来,是不是让段莠借了她的运,不然怎么从遇到他,什么坏事都有了,之前她过得很好,傻得幸福,段莠到底是灾还是贵人呢。
现下的境遇,她再怀疑,也得装好了爱他。
段莠醒过来,她才装醒,然后钻进他的怀里,箍住他不让他动弹,段莠捅了她一下,她哼哼着也不起,段莠又拧她,段昀芸扭着扭着,感觉到段莠有一点意思在。
她不抬头着说:舅爷爷,就今天好不好。
段莠说:已经太晚了。
段昀芸说:那中午,或晚上?段莠说:以为别人像你一样没正事干?
段昀芸爬起来,段莠穿衣服,看窗帘缝隙中的日头确实是很晚了,昨天段昀芸大闹了半夜,整个段宅都知道,张跃建在客房休息到早上,立马离开了,所以闹剧此时没有什么评断的机会,就连秀儿也没在,桌上是冷盘子配热粥,厨子端上来,段昀芸喝了烫嘴,一尝就是再滚的,段莠拿勺子搅着,段昀芸夹着菜茎往嘴里送,没人讲话,段昀芸应该承担起责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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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爷爷,你今天要出去吗?”
段莠说:昨天我让张跃建找了你半夜,气得我说不要让你再回来,没想到早上你自己回来了。
摆出来就不让接的话,段昀芸反看过去:你让张跃建找我干嘛。
不然,我去找?我这一把子病身体。
你可不病了。
你知道?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是找人做了法,借我的命给你。
段莠没笑,段昀芸是打算当个笑话讲的,但段莠不笑就特别不好笑了。
段昀芸的脸僵住,也许让她说真了,段莠真借她的命,那真是太坏了,他已经活了四十多年了,她还没活够呢。
段莠说:你却信这个。
段昀芸说:借给你就借给你了,我们也好一起死。
段莠爱揣个病体,但最惜命的也是他,从来他就忌讳,尤其是这半年来,段昀芸此时非说个死,段莠把碗摔她身上去,滚粥泼了她满头,抹去米粒,真像精液一样。
段昀芸说:我都没有生气你,你生气我。
段莠说:又管不好自己的嘴巴了。
段昀芸拿桌布擦了脸,头发上还有,整个皮肤都烫红了,她都没叫,疼只是忍。
她现在真的当自己是卖的了,也许从很早前她就发现了,女人这辈子不是卖给一个,就是卖给一群,多好的命都是一样。
段昀芸想让眼泪流出来,眼皮紧了又紧,总算有泪出来,她也不哭诉,就是默默擦着头脸,段莠的手也泼到一些,搁在桌子上,段昀芸起来把沾了饭的衣服脱掉,上身只有一件胸衣,桌上没有纸巾,没有秀儿就没有这些细心,段昀芸要也拿桌布给段莠擦手,让段莠给挥开了,段昀芸过去,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
段莠的拇指插着段昀芸的嘴,段昀芸逐渐顺服在地上,给段莠逐个舔了个干净。
这一过程完毕,两人又不说话了。
还是段昀芸说:我再让人给你拿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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