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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好消息是慕素胧已暂时为我的幻境所困,我们只能趋此机会离开这里。”
萧元晏愕然:“整个祈州都是无道天的地盘,我们还有必要逃出岭江城吗?”
谢虞晚叹出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纪渝语气坚定地先开了口:
“无晏兄,留在这里,便有如瓮中之鳖;可若能离开,便好似云中鸟,渺渺浓云重重,唯有闯荡才能觅见扶光,虽然凶险,但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前路再难我也不愿回头。”
说到这里,他朝谢虞晚笑了笑,“谢师姐制定计划时也是如此想的吧。”
谢虞晚怔了一下,旋即两颊漾开明媚笑颜,决意尽在不言之中。
少年人总是如此——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
宋厌瑾目光阴郁地盯着对视相笑的纪渝和谢虞晚,唇角绷成一条线,很快就勉勉强强撑开笑痕:
“纪师弟和谢师妹真是一对志同道合的好伙伴呢。”
彻底明了心意的谢虞晚终于明白宋厌瑾的阴阳怪气是在吃醋,看着他眼底明晰的愠怒,谢虞晚不禁有些想笑,还好及时绷住,她扯扯他的衣袖,在他耳边小声安抚:
“别吃醋了,我就算和你殊途异心,也只喜欢你。”
宋厌瑾闻言怔忪,半晌过后,才不阴不阳地哼出一声嗤,眼里似笑非笑:“谢师妹,这句话我可是会一直记着,将来你若是食言了……”
谢虞晚若是食言会如何,当下的谢虞晚是不得而知了。
彼时几人已近岭江城的城门,宋厌瑾的话还未说完,谢虞晚眼倏地一跳,动作迅捷地闪身,一团漆黑的焰便险险擦着她的肩没入前方的枫林,很快就被枫林噬灭,失了踪迹。
“你若是不以那人与我起幻境,说不准还真能困我一段时间,”
一袭绛裙的女子不急不缓地自枫林深处踱来,负坚执锐的护城兵同时浩浩荡荡地自四面八方将几人困住,“我可是,恨他恨到只可惜当年没能亲自了结他的性命呢。”
谢虞晚咬牙,心知这番麻烦了,嘴上却仍是不饶:“无道天响当当的护法原是也不过如此,需要领如此多的支援才敢对付我们。”
慕素胧抬眉,只是莞尔:“你的确有些本事,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活着离开。”
相比宋厌瑾这个还未明朗的隐患,谢虞晚已然看了慕素胧的记忆,无道天的不少隐密之事皆已被她知晓,慕素胧是以更加留不得她。
谢虞晚知道慕素胧此番是冲自己来的,她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几人,才刚张张唇,荆鸢就已经截住了话头:
“晚晚,这一回我们是绝对不会走的了。”
纪渝亦是点头:“上回在知县府,我们就不该留你一人的,师姐,既是挚友,自当生死与共。”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
萧元晏没有看向谢虞晚,他折扇一阖,将谢虞晚拦至身后,朝周围的守城兵朗声道,“你们好大的胆,竟敢叛君?”
他分明只一身清简青袍,字字铿锵时却无半分文雅气度,几人见惯了他笑眯眯的温和模样,直至此时此刻,萧元晏站在最前方,烈风吹动他青色的袍角,眼底睥睨意可蔑视天地一切。
谢虞晚从未这般清楚地意识到,面前这人也是在那东宫中坐了十几年的,他叫萧瑜晏,本是所有人脚下这片土地的未来之主。
知县一时亦为他眉眼威色所慑,仓惶问:“你到底是谁?”
“不是给你看过我的玉牌吗?”
萧元晏笑了笑,“你们合该,俯首唤我一声‘太子殿下’。”
知县瞪大了瞳孔,顶着慕素胧的注视,嘴唇嗫嚅许久,末了喝道:“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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