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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惟一低下头,面对精心准备的饭菜,心里不是滋味,又很懊恼自己多此一举,不然还可以跟他一起。
趁他还没走,只好退而求其次:“哥哥,那你喝一口汤嘛。
这个是鲍鱼海参汤,你瘦了好多,要补补身体的。”
她说着站起来,拿起一盅鲜汤,又舀了一汤匙,再吹凉,才递送到他嘴边。
简直像在哄小孩吃饭。
许怀信没甚表情地盯了她一阵,直至她头皮发麻,面皮烧起来,眼皮忽闪忽闪地垂下去,他才屈降尊贵地拿过瓷盅,一仰头全喝光,丢下她就走了。
好歹接受了心意,许惟一心情转晴,胃口大开,把桌子上的饭菜吃个精光,摸摸圆润肚皮,躺靠在小沙发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许怀信还在办公,一直待到快下班,期间他出去两趟,最后一次回来时,瞥了她一眼,问:“为什么还不走?”
空调开得冷,许惟一吸吸发痒的鼻子,鼻音微重:“我想等哥哥一起下班,就像在陵城一样。”
许怀信没再说话,许惟一坐立难安,只好窝进小沙发里玩手机。
好容易捱到下班时间,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宽厚粗沉的中年男性声音响起,许怀信抬头,许惟一狗腿似的帮忙开门,来人竟是杨立廉。
两人皆是一愣,中年男人很快反应过来,旁若无人地往里走,“阿信,麻烦你看一下新的方案。”
许怀信看完后,平淡地指出了还待改善修进的地方,杨立廉道完谢,再经过时,向她低了低头。
许惟一关上门,低声骂了一句老狗东西。
一出公司,她按耐不住要戳穿杨立廉的真面目:“哥哥,你一定要小心这个人啊,不仅给爸爸戴绿帽子,就连小乐的病也是他弄出来的——”
话一出口,许惟一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好死不死又提什么忌讳词。
余光偷瞥一眼许怀信,暗淡的夏日傍晚,男人的脸仿若水面上的船刹那沉了下去。
许惟一的心也跟着沉了,赶紧嘻嘻哈哈地调节气氛,转移话题,出租车来时,等许怀信前脚上车,她抓住机会,后脚也跟进车里,同他肩并肩地坐在车后座。
许怀信一没撵她,二没骂她,沉默地靠在椅背上,紧闭双眼,许惟一失落地看了他一眼,也默默地歪在车门边。
十多分钟后,车停下来,许惟一跟着许怀信下车,然后又随他进小区,坐电梯,到了他租的房子里。
门关上的一瞬间,许惟一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渴望,猛地扑进许怀信胸口,用脑袋亲昵地蹭蹭他,委屈地问:“哥哥,你原谅我了是吗?”
不然才不会和她说话,毫不避讳地泄露住处,更不会允许她进这间屋子。
寂静一阵,却听他冷冷地问:“许惟一,你真的有过半点悔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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