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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记得你是礼部善司,那能不能把林舟调回长安来?”
每次都要麻烦他,沈瑜也有些不好意思。
殷远眉毛一挑,还没说话,沈瑜已经率先抱怨道:“我在长安城除了他谁也不认识,本想着找他叙旧,谁知到去了几次都说是外差未归。
怎么你们户部的外差都叫他去了,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排挤么……”
殷远越听越想吐血,感情为了替那包子脸说情,还要顺带将他和户部一起谴责一番——这包子是何人啊,要沈瑜这样护着他!
洛阳时候的经历再度浮现,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于是殷远扯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阿瑜,你也知道我专司膳部,其他事是不便插手的。”
沈瑜也不是不知此理,只是心中郁闷无处发泄,才有了上面一番话。
殷远如此一说,便也没再多言。
至于林舟因为他无心的几句话,回长安的日子将要遥遥无期的事,殷远自然不会告诉他。
不过,沈瑜失望的样子还是很让殷远心疼的,于是当晚饭桌上多了一道精心烹制的八宝蟹。
沈瑜吃得欢快,却对这道菜背后的血泪毫不知情,此事不提。
京城有四美:八宝斋的菜,逍遥居的酒;玉芙蓉的舞,柳公子的萧。
沈瑜在长安城内混了几日,便将这四句话打听得一清二楚:八宝斋是长安最有名气的酒楼,逍遥居则是最好的酒馆。
不过在沈瑜看来,这二者都不可跟殷远同日而语,因此虽有些许兴趣,也仅此而已。
玉芙蓉的舞,则说的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忘忧阁的头牌玉芙蓉姑娘。
据说她体态玲珑、面容绝美,舞姿更是出神入化,既能将绿腰舞得轻盈典雅,又能将胡旋跳的生动传神。
坊间皆传,得见玉芙蓉一舞,三月不知肉味!
若说前三者是人人得以亲近,算不得太稀罕,那最后一样若是有幸亲闻,多半要在朋友面前炫耀几个月的。
原因无他,因为柳公子,柳卓然,是当朝中书省柳令家的长子,这样的贵人岂会轻易吹奏?
正是因为如此,当沈瑜知道柳卓然也是殷远的朋友时,实在惊掉了下巴。
当然,以两人的身份,相互认识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一个善音律,一个喜厨艺,怎么看也不像一路人。
对此,殷远如是说:“天下之艺,其实有相同之处。
何况君子之交,看重的岂是那些东西。”
沈瑜表示不以为然,不过对这位传说中的柳公子,他还是充满好奇的。
“他的箫音当真有那般出神入化?”
沈瑜问。
殷远笑道:“这种东西怎么能听他人说,当然眼见为实。”
“什么意思……”
沈瑜凑过去。
“子宴的送别宴,柳卓然少不得也要去,到时候你自然有机会一饱耳福,哪里用得着我多嘴。”
殷远道。
沈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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