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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不远处缓缓走来两道挽的身影,正是孙氏与她新进门的嫂嫂,杨氏。
沈时葶浑身一僵,隔着帷帽垂下的白纱,目光微紧,即将要迈出的步子也生生顿住。
见那二人有说有笑地进了瓷器铺子,她攥了攥心,改口道:“就这吧。”
于是,一行人迈进了店里。
见来了客,伙计殷勤地问了欲买何物,将她人带至香炉货架旁,挨个介绍材质。
沈时葶余光瞥向一旁,见杨氏捧起一只顶顶上好的紫玉香炉,问孙氏道:“娘,你瞧这只如何?”
孙氏“嗳”
了一声,“这会不会太贵重了?”
“眼下夫君替许家做事,既是老夫人生辰,送礼自不能寒酸,否则岂不让人看轻了?且阿望的事便是媳妇的事,一只香炉而已,不算甚。”
说罢,她朝伙计道:“阿阳,这只香炉我拿走了,你与我爹说一声。”
伙计“欸”
了声应下。
杨氏这番话简直说到孙氏心坎里了,她几近眼含热泪地拍了拍杨氏的背,“我们望儿娶了你,可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啊。”
杨氏脸一热,“娘说什么呢,都是自家人,上回媳妇还同阿望商议,寻个好时候,去乡下瞧瞧妹妹,可别让她以为哥哥娶了阿嫂便不疼她了。”
话落,铺子乍然一静。
沈时葶两耳竖起,握一只铜质香炉,侧眸看孙氏。
却见她作哀愁状,道:“那丫头病重,你与望儿新婚不久,怎能让你去沾染这晦气,且……郎与我说,那病难治,能不能挨到今岁冬日,还难说。”
说罢,孙氏泫泪欲泣。
杨氏惊讶地捂住唇,“怎、怎会如此?”
“嗡”
地一声,沈时葶面色一白。
她怔怔地望向离去的两道身影,失魂数刻,怅然一笑。
“姑娘,姑娘?”
弄巧唤她,“姑娘可选好了?”
她匆匆一应,将头的香炉塞进弄巧,“就这个吧。”
待出了铺子,沈时葶的兴致显然不如方才。
弄巧偷摸拉了拉云袖,低声道:“沈姑娘这是怎的了?”
云袖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眼方才那两个妇人,狠狠一瞪。
她从秦护卫那打听过些许,且主子将沈姑娘交由她看护,她自是不能半点功课也不做。
方才孙氏与杨氏一说话,再细究沈姑娘的神情,她便猜出大致来。
云袖有意分散她的注意力,问道:“沈姑娘,现下还有哪些要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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