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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索言用弯起的食指关节在眼睛旁敲了敲:“因为它。”
“嗯。”
陶晓东点头,“心里害怕。”
汤索言对陶淮南的情况很了解,那么一双漂亮的眼睛却带了缺憾。
汤索言跟陶晓东说:“临床迟早会有方案,科研一直有进展,只是还需要时间。”
方案现在也有,只不过效果不明显,而且只能减缓。
陶晓东对这个已经太了解了。
他扭头看着汤索言,点点头说:“那我就等着汤医生治好我弟弟。”
这话也有点半开玩笑的意思,汤索言说了句:“也是我弟弟。”
陶晓东眨了眨眼,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弧度很柔和。
每年圣诞店里人都得出去撒野一通,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多数都是年轻人,闹起来也真够呛。
陶晓东手都这样了,他喝不了酒,就意思意思喝了两口凑个气氛。
汤索言也在,其他人不太敢闹他,不管见多少面都觉得这位带着仙气儿一样,玩笑开多了都像是不尊重了。
所以吃完饭他俩就回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省得放不开。
大黄不能走,他得陪着这些小祖宗。
街上圣诞气氛很浓,喜气洋洋的。
陶晓东说:“大学那时候,我在美院,田毅在你们医学院。
圣诞的时候他、我、还有老夏,我们仨去酒吧。
那是我第一回上酒吧,大一那年冬天。”
刚才路过一个酒吧,陶晓东看见就突然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我那时候还穷呢,他们俩也就是普通学生。
我们仨反正也就是瞎凑热闹。
来了个两个小蜜蜂,挺漂亮,坐下就开始喝酒。
我们还当她俩要拼个桌,以为这是想吊我们,老夏和田毅那俩傻子还挺来劲,就跟着喝。
我不敢喝,他俩喝多了我得给他俩弄走。”
陶晓东想想那时候还是想笑,太傻逼了。
他接着说:“后来人把他俩喝得差不多了,站起来就走了,去旁边桌了。
我们这才知道她俩喝的酒都算我们的,人就是店里的小蜜蜂,专门哄人喝酒挣提成的。”
汤索言根本没怎么去过酒吧,不太了解这些。
他听着陶晓东说,也笑了。
“结账的时候喝出来两千多,那时候两千多挺实的,我那么穷我肯定是给不起,再说我也没喝我不给,我抠。”
汤索言问:“最后谁给的?”
“哪有钱给,那俩傻儿子也不服,他俩也就喝一半,别人喝的凭啥让他俩给。
我反正不管,我一听两千多转头就走了。”
他靠在椅背上笑了两声:“他俩后来从二楼洗手间跳下来跑了,因为这事他俩提心吊胆了挺长时间,做贼心虚,怕找到你们学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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