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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常侍看着陛下忽然离开,似乎闷闷不乐的样子,便跟上去担忧地问道:“陛下,大人如今主动愿意承认是小殿下的母亲了,您为何反而还要闷闷不乐?”
“没有不乐,朕也挺开心的,真的……”
他这样说时,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陛下……”
沈泽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方才在她愿意接受瑞儿的时候,他是真的真的很开心,可是随后心里忽然意识到,谈飞雨愿意为了孩子而打破了自己绝不改变的准则,那是自己之前无论多少次道歉都无法挽回的,这无疑说明了一件事——在她的心目中,孩子比他更加重要。
这令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段往事,她们吵得最凶的一次,她对自己说要永远离开自己,两人要彻底断绝关系,自己最终是用怀孕挽回了她,这足以证明,孩子在她的眼中有多么重要。
她对自己很好,这是毋庸置疑的,她对孩子同样也很好,他相信她同样爱着自己和孩子两个人,这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可是,当他意识到,孩子在她的眼中甚至比自己还要重要的时候,他心里便个感受到了不是滋味的酸楚。
沈泽伸手盖住了自己的额头,无奈地嗤笑了一声:“原来,朕竟是这般自私的人。”
邵常侍听不明白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只要陛下心情不好,九成九肯定是因为谈大人。
从这日之后,小皇女殿下便开始叫谈飞雨娘亲。
很快整个皇宫知道了,随后便瞒不住,整个朝堂的人都知道了,朝中大臣们的反应,最激烈的反而是早就知道了谈飞雨和陛下关系的汪复与宋正。
两人惊讶地看着其她的同僚,不理解地问:“你们为什么没有感到惊讶?难道这不该是一个很令人震惊的消息吗?”
她们两个对面的大臣就差没翻白眼了:“这件事难道不是大家都默认的了?”
随后她们就开始罗列种种蛛丝马迹,诸如谈飞雨留在宫中的时间过于多,和小皇女的关系过于亲密,当年谈飞雨哥哥成婚陛下亲自去主婚等等等等……原来其实所有的人早就发现真相了,只是一直没有人去捅破这层纸窗户而已。
直到小皇女叫谈飞雨娘亲这个消息传出去,不少暗恋谈飞雨一直安耐着不嫁的男子这才私心。
不过捅破关系后,上朝之后的氛围还是变得有些微妙,不过好在谈飞雨本人在朝堂上的话就不多,所以这层微妙的氛围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沈泽依旧如以前一般,而心里是什么滋味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这几日他的心绪不太高,但在谈飞雨面前并没有表现出来,他想试着将自己心中那一抹自私放下,毕竟他们两个终日忙碌,能够见面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若是再不好好珍惜的话,两人的时间就更少了。
有一回,两人正在兴头上的时候,他忽然抱紧了谈飞雨,在她耳边问道:“朕是你的唯一吗?”
谈飞雨笑着低头吻住了他嘴唇,并没有直接回答他。
沈泽心里有些郁闷,不过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忽然有一日,他在和瑞儿说话的时候,瑞儿忽然问他:“爹爹,别人家的娘亲和爹爹都是住在一起的,为何你们很少住在一起?娘亲也时常说,她要回家,可是,这里难道不是娘亲的家吗?”
沈泽发现,孩子问出口的问题,有时候比朝堂上难以解决的事情更难回答多了,想了许久他才说道:“别人家的爹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而我和你的娘亲……不是夫妻。”
“为什么?”
瑞儿仰着头,微微歪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困惑地问道。
“那是因为……爹爹和娘亲没有成过亲,所以不能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瑞儿还是不明白:“那为什么你们不成亲?”
沈泽只觉得瑞儿的问题句句直指他的心灵深处的狼狈,他眼神闪烁了一会儿,便抬起了头,掠过了瑞儿的头顶,看向远方,沉缓地说道:“那是因为,爹爹曾经因为任性,拒绝过一次娘亲的求婚,伤了你娘亲的心,那之后你娘亲就再也不愿意提起成亲了。”
瑞儿似懂非懂地“哦”
了一声,小小的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她开口问道:“若是娘亲再次向爹爹求婚,爹爹还会拒绝娘亲吗?”
沈泽笑着抱起了瑞儿:“当然不会拒绝了,不过这件事本来就不可能发生的,就这样已经很好了,爹爹觉得这样就已经足够幸福了,不能够再奢求太多,否则上天会怪罪的。”
之后的日子变得十分平稳,朝中政务有沈泽把控着,而周围国家又有谈飞雨这尊极富有威慑力的大佛给震慑着,之后所有人基本进入了一种小事不断,大事却不多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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