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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榛窝在床尾的单人沙发里眯着眼睛望着这条信息,脑子里能想到胡不语的原话。
跟苟杞的这两行字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他的营养师和健身教练……”
,一个转述时改成了“你的营养师和健身教练……”
。
大约在此之前两人还有一番“单口”
对话,跟在片场时的差不多。
胡不语说,“苟杞,你把保温杯给他送去,站着等他喝几口你再带回来。”
苟杞面露疑问和不满——苟杞没当过助理没被人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支使过。
胡不语好脾气地向她解释,“以后你是她的助理,你得开始进入角色。”
——之前是跟苟杞说,胡不语只跟组一段时间,然后便要回朝歌做其他更重要的工作了。
不过这个说辞只是为了合理化苟杞的“被需要”
,元榛可离不开他的碎嘴小助理胡不语。
——片场的“单口”
对话,是回酒店以后胡不语趁着苟杞不在悄悄向他“转播”
的。
元榛揉着脑门儿轻轻叹息,片刻,起身去浴室重新洗漱。
导演和编剧两个人都是老烟枪,他只是在他们对面坐着都被熏染出尼古丁味儿了。
一个热腾腾的澡洗完,人反而醉得厉害了些。
不过这样睡去倒也舒服。
酒是老酒,也是好酒,不必担忧明早起床的不适。
元榛揉着脑门儿昏昏沉沉地去合窗帘——即便租住的是酒店最贵的房间之一,但窗帘不是电动的倒也不稀奇了——目光不经意向楼下一扫,便不由蹙眉了。
他望见深夜门前大街上的苟杞。
苟杞只是在大街的长椅上静静坐着,既没有东张西望,也没有低头玩手机,仿佛个冰雕。
她羽绒服的帽子上有两只红色的兔耳朵,即便在夜色里光线不明也仍打眼。
2大约是因为傍晚在片场做的那个梦,苟杞脑海里一直有道白塑料袋在微风中哗啦哗啦的响声。
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告诉她,其实白塑料袋外面还有一层,但那层染了陈雯锦的脑浆和血,他们就给剥掉了。
苟杞曾经在很多个夜里蹲在地上盯着叠得方方正正的白塑料袋发呆。
陈雯锦在跳楼的两个小时前曾经来找过她。
后来查监控得知,她当时带的不是白塑料袋,是个很精致的纸质小提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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