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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又朝门外吩咐:“大家都别站着了,去準备丧服,布好灵堂。
棺椁和纸扎,都要尽快準备妥当。
还有,安排人去请高僧道士,为老夫人超度亡魂。”
仆从们闻声,应声而去。
越夫人骤然离世,让整个郡公府都笼罩在了一片哀痛和慌乱之中。
室内,一切陈设如旧。
聂玫坐在床前,手捧着越夫人的遗物,眼泪簌簌往下落,哽咽得几乎无法呼吸。
“阿娘最爱这件绣花披风,年年都要披在身上。”
华歆抚上她颤抖的肩背:“你这麽伤心,舅母怎麽走得安心。”
聂玫抽噎道:“我真的好后悔,若是我没有跟她那麽吵架,阿娘或许就不会离开。”
华歆软声细语道:“舅母生前疼爱你,定能体谅你,想必舅母也不愿见你这般自责伤身,眼下,好好为她老人家尽最后一份孝心。”
“你说的对,我不能让阿娘走得不安心。”
聂玫擦着眼泪,又落下,擡起手臂一件件地挑选越夫人生前最喜爱的衣物,首饰。
灵堂上,棺椁安放妥当,纸扎也一一堆好,院子里诵经声此起彼伏。
漫长的昏迷后,秦氏苏醒。
这日傍晚,华歆来看她,走进房里,见她已经睁开眼帘,轻声道:“姨娘,可好些了?”
秦氏微微侧头,望向华歆,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嗓音微弱道:“好多了。”
华歆坐在床沿边,注视着她道:“那就好。
大舅母过世,他们都在忙,府上现在事情多,但你的身子也不能马虎,缺什麽少什麽尽管告诉我。”
“越夫人她……”
“大舅母已经走了。”
秦氏眉间紧拧,忽然惆怅起来。
这些年她在越夫人手底下生活,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被她刁难,苛责,好像也慢慢熬过来的。
如今她乍然过世,心里空落落的。
“她……她怎麽说也是大夫人。”
她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
华歆看着她,本想询问她关于孩子的事,可是看着她苍白的面色,还是把话又咽了回去。
“你且放宽心,好好养病。
郎中说若是调理不好,很容易落下病根。
等你身子了,再想这些也不迟。”
秦氏指尖不自在地微动,脸颊上泛起一丝苦涩。
见她情绪低落,华歆转移话题:“要不要吩咐厨房準备些清淡的饭菜?”
秦氏摇头:“我不饿。”
“那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我先走了。”
她起身道。
秦氏急忙唤住她:“华歆……”
“嗯?”
她拧着眉,支吾道:“若是若是没事,尽量不要来这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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