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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辚辚往京师。
从说了姓名开始,张白就感觉,罐中鱼,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李秀丽忍耐,忍耐,终于是没忍住,忽然发问:你喜欢喝酒吗?
张白提着黄内侍等人给新打的酒,灌了一大口,打一个酒嗝:“生不可无酒!
死愿酒泉!”
李秀丽问:你会舞剑吗?
张白抚了抚自己的锈剑:“剑术尚可。”
李秀丽摆摆尾巴:你,会作诗吗?
张白哈哈一笑:“偶因酒醉,有时舞剑,须得醉吟伴剑舞!
大约,算是人间的诗吧!”
李秀丽蹦了起来:那你还说自己不姓李!
你不能姓张,你怎么能姓张!
张白奇道:“我为什么不能姓张?我从生下来就姓张了。”
银鱼颇愤愤:你既然用剑、喝酒、作诗,又名白,字太白,就应该姓李。
否则对不起我背了十几年的诗词!
张白闻言,大笑不止:“好生霸道的鱼儿啊!
天下的酒鬼、剑客、诗家,难道都须姓李?吾不从木子李也!”
“不过,大河砂砾,数之不尽,或许,有一个世界,确实有个跟我同名同字,也会用剑,也是酒鬼,也会醉吟人间诗,确实姓李的家伙吧!”
听到这辆马车里的笑声,隔壁的马车探出黄内侍的脸,他的脸更如自己的姓了,咳得也愈加厉害:“咳......咳咳......张君是在与何人笑语?”
他目光转了几下,没看到人,也就作罢。
有气无力地吩咐随从:“我晕得难受,停车,停车。
最近的驿站还有多少里?”
如今,严内侍昏迷不醒,这支队伍只以黄内侍为尊。
车队缓缓停下。
随从问了一圈熟门熟路的车夫,回来禀告:“黄公,最近的驿站还有二十多里,但从官道右偏十里,有一小镇,可供歇脚。”
黄内侍就下令,命队伍右转,往小镇去歇息。
走了十里左右,天渐渐昏下,阴云密布,黏腻狂风吹得树摇叶动,却山转路回,果然山谷间隐隐一小镇。
随从们都说:“看起来要下雨啊!”
都赞颂黄公英明,让他们得以免行雨中的泥泞路,因此都很高兴。
遥看,小镇边有数条溪流,依山傍水,环境清幽,更间屋舍俨然。
在出了邱阳府后,连路的荒山僻对比下,显得很是繁华。
入镇时,离五十米,便有一碑,上书:鹊仙镇。
黄内侍咳嗽着,讶异:“没料到这山林中,也藏有这样的繁华镇子,就在官道偏右十里,被一座山挡着。
你们谁曾到过‘鹊仙镇’?”
车夫是邱阳府人,常在道上来往:“我只是听说这里有个镇子,挺有钱的,但从没有来过。”
一护卫说:“黄公,这藏在崎岖山道,隐在茂密深林的镇子,连本地人都只闻其名。
我们要不然,还是回官道上去?下了雨,无非泥泞一些,赶赶路,天彻底黑下来前,还是能到驿站的。”
黄内侍却已经忍受不了,大咳数声,再也无心计较,摆摆手:“我咳得不行了,快点到镇上的药铺给我请个郎中,弄点药来。
还给这姓严的包扎换个药,面圣前,务必要他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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