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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被神佛听见了。
神佛不要她遗憾。
那头的声音又重新响起来:“昨天晚上,是谁说,把镜头转过去,想要看看我?”
“现在连来接我一下都不肯了?”
如获至宝他很难说这不是喜欢温暖日光晒得人恍惚间以为是春日,直到一阵微风穿过桥头,白芷才像是如梦初醒。
“你在哪?!”
甚至只来得及匆匆给陪她逛街的苏泽瑞丢下一句“有事”
就跑开。
人头攒动的桥上,像林间惊起了一只扑簌的鸟,周围有人轻声骂:“挤什么啊,赶着去”
想着是新年,话头一转:“赶着去见心上人啊。”
白色羽绒外套与人擦肩,剐蹭了红亮亮的糖葫芦外衣,划出一条好触目惊心的红痕。
白芷的心跳比沿河手鼓店里的鼓点声激烈百倍,鼻尖一直有香甜的气息在环绕,她将羽绒外套的袖口挽高,试图在拥挤的人潮里来一场百米冲刺的奔跑。
短靴的牛津鞋底跟青石板路面碰撞,发出很沉闷的声响,又被周遭的欢笑热闹掩盖。
她一路跑下了小海棠桥,跑完了清河路,穿过了柳絮街,钻完了青莲巷,从人少的青瓷斜街的尽头处那扇破旧的门冲出去。
还不能停。
他说他在春塘古镇外的小角楼旁边等她。
半下午的日光也这样鼎盛,白芷跑出了一身的汗,额前一缕碎发都被打湿,粘在额头,又因为奔跑随风扬起。
这灵魂都要冲出身体束缚的感觉,像极了那一年高一学校里运动会她参加的三千米长跑。
那一年南城一中的校运会特别大方,除了没什么大用的奖品还有奖金。
三千米前三的奖金分别是三百、两百、一百。
没人像她一样为了一两百块钱拼命,很多到最后要么降速慢慢走,要么直接放弃。
只有她,一路咬着牙关拼了命坚持跑完全程。
那天的风里带着喉咙里的血腥味,她在班里同学的欢呼声下倒在终点线,获得了那一年的三千米长跑亚军。
在那冲往最后一圈终点要窒息的几十秒里,她满脑子都是那个人慵懒笑着,叫她小妹妹。
后来那天的两百块奖金,如愿以偿拿到手,她奢侈地买了一整盒笔,买了一个崭新的笔记本,买了一份糯米糖藕。
笔记本和笔用来誊写草稿纸上她关于他的日记,糯米糖藕是阿婆最喜欢吃的那一家。
那一天,她把他圈进了她和阿婆的欢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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