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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你也问过我有没有事。”
方岐生接着说:“没事。
我对毒有抗性,再烈的毒过两日便消了。”
这一点聂秋倒是不知道,他解下方岐生挂在腰间的自己的那个水囊,然后打开了盖子,简单地给他冲洗了一遍伤口,其间方岐生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有当聂秋撕下一块布料给他包扎上的时候才轻轻嘶了一声。
“这水……”
“我明日少喝两口就行。”
方岐生收回手,又看了看聂秋缺了一截的袖口,“你这白衣就这么拿来包伤口了。”
温暖的烛光将方岐生的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暖色,更显得他少年意气,聂秋望着他那张脸,竟觉得和上一世的魔教教主完全不同了。
聂秋轻轻掀了唇角,很是矜持端庄地弯起眼睛笑了笑。
方岐生忽地舒展了眉宇,“世上哪有你这样的好人,倒让我觉得像假的了。”
“那你可千万别信我。”
聂秋开玩笑道。
他用指腹碰了碰放在桌面上的那只蛊虫,那只白白胖胖的虫似乎是睡着了,经他一碰才又醒了,扭着身子想要逃,又被聂秋抓了回来。
方岐生从他手中接过蛊虫,捏在两指间,对着烛光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这蛊虫不似虫,倒像是一块玉石一般晶莹剔透,我以前从未见过这么特别的蛊虫。”
聂秋对蛊虫这种东西是半点研究都没有,不过他天生对这种东西敏感,便也跟着看了半天,过了一会儿却真的琢磨出了什么,指着蛊虫身体里一直在移动的一个浅绿色小点,问道:“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什么东西?”
聂秋这时候才发觉方岐生看了这么久应该早就看到了,但他现在这副模样却分明是什么都没见着,“你看不见?”
方岐生很快也意识到聂秋看见了什么他没看见的东西,“你看见什么了?”
聂秋给他形容了一遍,就看见方岐生皱着眉头,半晌才说道:“这怕是一种不得了蛊虫。”
方岐生心中似乎有了底,但他也不确定,便只能先把这蛊虫收好,待过几日到达霞雁城的时候再去打听消息了。
门外忽而狂风大作,飓风吹得草屋顶上的茅草咯吱作响,敲门声由远到近地传来,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
聂秋吹灭了烛灯,一旁的两匹马似乎也察觉了什么,跟着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门外风声敲门声重重叠叠,门内的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轻轻躺了下去,等着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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