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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娘顿时脸涨得通红,柳眉倒竖,啐道:“贱蹄子,休得胡言乱语!
这话若教柳妈妈听见,仔细发卖了你!”
翠歌惶恐,慌忙跪下:“奴婢知错,奴婢只是……”
十一快速逃开,好在躲得及,不然这丫鬟就该跪在她头上了。
她很奇怪,从桌上未盖镜袱的菱花铜镜里,她明明看到那李家小姐面带怒色,但眼中只有羞意啊。
怎么那丫鬟就跪了下去呢?解不开红线,十一也不多做逗留,身子向下一缩,径直出了尚书府。
顺着琳娘脚上的红线,十一飘飘荡荡往安平侯府去。
行至途中,却见线那头拴在一辆马车内。
十一了然,这马车内坐的定是那二公子苏慎言了。
她轻笑:“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倒省了不少力气。”
尾随着他的马车,她愈行愈惊,这苏慎言似是要到尚书府去啊。
掐指一算,这不正是苏慎言前去求亲的日子么?接下来,就该是李尚书对他极为满意,三次考察后,许下婚事了。
绝对不可以!
十一暗下决心,一定要搅黄了这亲事,让那红线自动脱落下来。
正逢休沐日,李尚书在家。
听明来意后,他捻须微笑,原来琳娘也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李尚书打量着眼前的后生。
诚如京城第一媒婆所言,苏慎言在京中颇具盛名,姿容既好,言谈亦佳。
难得的是他虽出身名门,却没有沾染一丝当下世家子弟的恶习。
他自幼得安平侯悉心教导,习文通武,圣上曾亲口称赞他“雏凤清于老凤声”
。
虽说自家的孩子是最好的,但李尚书对苏慎言也算满意。
除了苏慎言本身够优秀之外,他的家庭也让李尚书放心。
安平侯老成持重,远离朝堂纷争,深得圣上信任。
苏慎言是次子,琳娘嫁过去也无需主持家务。
李尚书对苏慎言越看越顺眼,打算再矜持几天,跟夫人商量后便定下来。
十一在旁边看得着急,她已经隐了身,也不怕别人瞧见她。
眼看着李尚书的话里暗示愈发明显,苏慎言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她忍不下去了。
眼睛微转,她随手掏出一方丝帕,小施法术,将其变作一只粉色绣鞋,塞到苏慎言袖中。
她塞绣鞋时,却听苏慎言忽然说了一句:“伯父家的牡丹花开得好早,都能闻到花香了呢。”
十一大惊,不敢动弹,一跃而出,飞出好远。
李尚书笑笑:“许是下人熏了牡丹香,牡丹花怎么会现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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