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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安。”
她伸手按了按眼皮,轻声说道:“谢病春,又是你吗?”
情况僵持在第七日终于出现了转机。
——明德帝病了。
太后顾不得宵禁,连夜赶往仁宁殿看望。
“你这是做什么啊,不过是一个女人,百年之后你让皇贵妃迁墓与你陪葬又如何,何必就一定要执迷于现在入皇陵。”
太后看着床上面色发青的明德帝,眼眶泛红地呵斥着。
明德帝颧骨高高耸起,唇色发白,脸颊泛着青色,闻言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语:“不一样,不一样的。”
“朕,朕要和……咳咳,柔儿,同穴……咳咳……”
他低喃着,眼角泛出泪花,倔强又固执地重复着。
太后看得眼眶泛红,擦了擦眼角,对着黑暗中的谢病春招了招手,这才出了内殿。
“怎么会突然吐血呢。”
太后厉声说着,“这些日子伺候的狗奴才都是谁,全都给本宫拖出去杖毙了。”
“已全部杖毙了。”
谢病春站在阴暗处,垂眸说道。
太后猝不及防地愣在原处,随后很快恢复常色,欣慰赞许道:“果然是掌印办事。”
“太医如何说?”
她忧心问道,“马上就要年关了,祖庙祭祀可耽误不得,想来内阁也递来折子了,若是万岁身体抱恙,大皇子离不得京,不如让二皇子代天祭祀。”
谢病春不动声色,冰白色的侧脸在跳跃的烛光下宛若冰雕的玉石,冰冷似不近人情。
“忧思过重。”
太后蹙眉等着他下面一句话,却又迟迟没有动静,嘴角两道弧度微微僵硬,随后用帕子虚虚地挡了挡。
“皇贵妃之事已不容更改,还请掌印多多宽慰万岁才是。”
“是。”
“天色已晚,本宫就不打扰皇帝了。”
太后起身,面露倦色。
谢病春亲自把人送上轿子,一直看着太后凤驾带着层层光晕逐渐消失在黑暗中,漆黑的瞳孔倒映着游廊上晃动的烛光,可仔细看去却丝毫不见暖意。
“都办妥了。”
一个小黄门蹑手蹑脚出现在他身后小声说道。
与此同时,只听到叮咚一声,戌时换防,来接班的锦衣卫踏入仁宁殿主殿。
谢病春眯了眯眼,转身入了寝殿。
“你不是说很快就会办妥吗?”
原本应该虚弱起不来的明德帝靠在软靠上,看到去而复返的谢病春不悦指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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