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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仲浩之后是两位头顶乌纱帽,分别身着浅红色和深绿色圆领袍衫官服的官员,以及身着胸前后背绣着动物图案的圆领袍衫的武官几人。
其中那身穿浅红色的官服的官员邺沛茗在进城之初便见过,那是广州的刺史易高远,他身边的官吏是辅佐他的上佐。
还有那武官打扮之人是统领驻守在城外的军队的兵马使程海,以及在南海王不在岭南的期间替他处理政务的判官江勋、掌书记周曲等。
刺史易高远所奏之事无非是赋税、俸禄等事,他认为如今已到了收夏税的时候,今年好不容易没有那么多天灾,百姓的收成应该好许多,故而应巧借名目提高赋税。
而程海则认为南海王领兵援助思王,开支十分大,军饷方面也不够,故而赞同易高远的提议要加收赋税。
判官江勋则认为,朝廷已经在常税外巧立名目加收赋税了,若再在此基础仍加收钱粮,百姓恐怕会负担甚重。
他所言已经很是委婉,众人皆知若真的加收赋税,百姓恐怕都不必活了,这简直便是要逼百姓起来造反。
他又以王矩、黄化及以及张元宝等为事例,分析加收赋税只会百害而无一利。
尽管他说的是实话,可众人皆沉着脸,并无甚好脸色。
南海王也知此时若是逼得太紧,庞起便得出现在他岭南的治州了。
可若是不加收赋税,那各州府的驻兵的军饷也不够,一旦军心不稳,那他们若要生事,定然也是一场大祸。
易高远、程海为此和江勋争吵了起来,双方争执不休,南海王也甚是难定夺,便暂且将此事压下日后再议。
几人都气愤地离去,孙仲浩则道:“王爷,为充盈牙军,臣意欲招募壮士为牙兵。”
“招多少?”
“五百人。”
“眼下的情况你也见了,各州府恐没有那么多军资可供你招募壮士了。”
南海王拧眉。
“王爷,事关王爷的安危和捍卫岭南各州府之安危,所以臣也认为该加收赋税才是。”
南海王心里一直摇摆不定,众人所言他自然都有考虑,而他虽然不全信孙仲浩,可他的麾下的确不能少兵。
岭南道的各州府本便是他管治,而万一朝廷将他的兵权收回,那他便只有死路一条。
故而牙军虽一开始为他的亲兵,可同时也是他为了防止兵权被夺而私设的军队。
“准你招募一百名壮士!”
南海王摆了摆手算是打发了他,让他都退下。
孙仲浩瞥了邺沛茗一眼,眼神中甚是傲慢和得意。
邺沛茗是南海王的亲卫又当如何,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职权根本就不高的等同于牙兵一样的兵士罢了!
浓情
待邺沛茗退下休息了,吴充隆才又飘了出来,咬牙切齿道:“你也见了,这昏庸无道的皇族,还有那不顾百姓死活,横征暴敛的贪官污吏!
你为何要效命于他们而对百姓的危难视而不见?”
“我并非视而不见,不过我只是一名亲卫,无法干涉朝政。”
“那你应该揭竿而起,杀贪官污吏,杀昏君!”
邺沛茗瞥了他一眼,嘴角一咧,有些无情地笑了:“你这么做了,可你成功了吗?”
吴充隆被呛得哑口无言,随后他又挣扎道:“这不是被你设计陷害了吗?!”
“那我若是也遇到了一个比我还算无遗策、懂得行军打仗之人呢?”
邺沛茗自问自答道,“那我便会成为下一个你。”
吴充隆的胸口憋着一股气,可他知道邺沛茗所言非虚,所以他这口气无法发泄,便只能找别的东西来发泄了。
余月也十分不解:“照公子所言,是否朝廷会这样一直下去,直至百姓死绝?”
邺沛茗才解释道:“行军打仗也好,谋朝篡位也罢,都需讲求天时、地利、人和。
吴充隆为何会败?虽简单来说是败在我的设伏和军心大乱之下,但实则他败在这三者都没有兼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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