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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庄,一大群人站在离尸体一米远的地方,薛以安则沉稳地带着手套验尸,狴犴在一旁打下手。
掰着杨凤美的脑袋又看了看,薛以安才扫了扫远处的人道:
“尸斑大量出现在背部,这说明杨凤美死时是平躺的,根本不是吊死,这是其一;其二,杨阿福你说是自己掐死了娘亲,如果真是窒息而死,杨凤美死前必会挣扎,双手应该紧握才对,而且因为窒息,大脑供氧不足,死后的尸体会出现吐舌冒白泡的现象,可杨凤美身上均未出现这些征兆,这些都犹可说明,你在撒谎!”
衙头郑闵浩本极为不爽薛以安和狴犴插手此事,可现在听其言之有理,忍不住鼓大铜铃般的眼睛怒视杨阿福。
“好哇!
你居然敢愚弄本衙头!”
杨阿福被郑闵浩眼眶欲裂的模样吓得全身瑟立,但硬是咬着下唇不说话。
薛以安冷笑,“还是不愿说吗?狴犴。”
狴犴与薛以安眼神交汇,点头上前一步道:
“你本不是凶手,却硬要包庇杀你娘亲之人,可见,此人是你至亲至爱之人。”
闻言,杨阿福突然神经质地全身战栗起来,整个人都歇斯底里地大叫:
“不,不,不是这样的!”
见状,狴犴和薛以安相视一叹。
其实,俩人心里本并没底,只是将杨凤美的种种尸体状况联系起来,这才故作自信满满地演了出戏,逼得凶手原形毕露。
看来……是猜的没错了。
薛以安幽幽道:
“你还不承认是吧?其实早在这之前,我们就发现杨凤美的身上有大小不一的淤青,相信是其体内某些物质所引起的,现在要想查明真相,唯有开膛破肚——”
“不!”
原本站在最后的杨氏突然冲到众人最前端,这才镇定地重复了遍,“不,我婆婆已死,决不能再受这开膛破肚之罪。”
“哦?”
薛以安扬眉,“你这番举措是孝心有嘉呢,还是做贼心虚?!”
薛以安目光犀利,闻言,跪在地上的杨阿福也大嚷起来:
“没有,没有,这件事情和我娘子无关啊!”
“相公!”
杨氏截断杨阿福的话,这才悲切地抬头,“你说得没错,我才是凶手,是我亲手杀死婆婆的!”
“好个恶毒媳妇。”
语毕,郑闵浩就要上前拿人,却被狴犴一把拦住。
薛以安道:
“我们发现杨凤美的体内有黑血,应该是毒素所导致,而你……”
杨氏点点头,啜泣道,“对,婆婆是我毒死的,可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前段时间婆婆说嗓子不舒服,我就买了甘草药给她熬汤,我怎知她在这之前曾服用过与之相抵的末雪草,一阴一阳,两药相撞,婆婆的身子本就孱弱,受不了如此药性,没到半日就一命呜呼了,呜呜——”
语毕,杨氏便伤心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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