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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不在乎他的嘲笑,看他指间夹着根烟,但没点燃,不冷不热地说:“谢总不是老烟枪么,怎么,这是为了谁要戒烟了?”
你来我往,似乎是在针锋相对。
谢昭凉凉看他一眼,不再说话,两人一同看向窗外,只不过陈昼看的还是对面紫金大厦,而谢昭垂眸看着广场上蚂蚁一样的人群。
如果有人能看见这里的景象,也会觉得这两个男人比这里的环境还要值得一看。
戴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身旁站着另一个男人,双眸狭长深邃、眉骨突出,唇边挂着笑,可总会让人觉得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棱角分明的脸让他更显英俊。
本来还以为没文质彬彬的男人皮肤白,站在他旁边会被比下去。
可任谁都能看出,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这男人还要胜一筹的。
他眼中、脸上似乎都是故事,年纪不大,却成熟沉稳。
谢昭干脆把那根烟塞回烟盒里,指了指自己颊边的一点深色:“小陈总,这要是给你外甥女看到了,不知道会不会找你算账。”
陈昼看都没看他,冷声不屑说道:“自作多情。”
他刚说完,似乎是想到什么,沉思一会儿才问:“听韵真的是自愿的?”
这次轮到谢昭冷笑,看他一眼,才转回身坐在单人沙发上,“陈昼,咱们上下铺住了四年,你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是不相信许老爷子的眼光?怎么非得打听那么清楚呢?”
“她那个大伯父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有现在这个装好人、问她自不自愿这种屁话,早干嘛了?”
“如果那天不是我,换成任何一个对许阅林有用的人,就算那人是廖东辉那人渣,嫁人的还得是勺勺,不是他女儿。
到时候你也等结婚领证了再跑苏城问她是不是自愿的?”
谢昭说的陈昼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放下绷紧的弦,低声叹气,“你以为我不想把听韵接过来吗,那是我姐姐唯一的孩子。
可是我爸你也知道,死要面子,越老越固执。
他背地里也没少关心听韵。”
谢昭冷嗤,丝毫面子都没给他留:“得了吧,真的要想救她于水火,还能被区区的脸面困住?”
他收起不耐烦,反而郑重地说:“寄人篱下是什么滋味儿我比你清楚。
勺勺没了父母之后过的什么日子你打听过吗?她本来可以成为什么样的人你想过吗?真的吃饱穿暖就是真的对她好吗?”
“陈昼,现在顾虑太多,失去后悔都来不及。”
谢昭的话如当头棒喝,把陈昼砸得愣住,好半天才缓过来,他看着谢昭又捏出一根烟夹在指间,就是不点,忽然笑了:“还好是你。”
刚才他也注意到了,他还只叫她的名字,谢昭就已经叫许听韵的小名了。
他已经有十几年没听人叫起这个名字了。
“今天的事是我没弄清楚,抱歉。”
陈昼看着谢昭,忽然笑了,“不过,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勺勺叫我小舅舅,你是不是也该改口了?”
谢昭挑眉,就知道这关难过,他倒是不介意这些称呼,可既然叫这一声就得有价值,当然不是现在这时候了。
他笑:“要这么说,温盼得管我家老太太叫声老祖,你是不是也该随她叫我一声老伯?”
陈昼恨恨咬牙:“你可真和原来一样,一点儿都不吃亏。”
陈昼不知道,谢昭在商场上从来是不吃亏的,只不过在许听韵那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了。
谢昭拿过那瓶酒放在他面前:“得了,这两天我会去陈家拜访老爷子。
这顿打我自己挨就好了。”
陈昼走后,谢昭拿出一个手机,和许听韵那个相同,黑色外壳一角也镶嵌着同样的鸽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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