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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恨他也不恨子民,因为我出生在莫瑟拉氏,我仍然爱我的子民过于我的画,虽然现在那已经不是我的子民了。
】
【我把画全部给了伊瑟尔,他接过后只是长久站在我身边,没有说话。
】
【今天下雪了,今年的雪有没有压塌农夫的果棚?我想是】
文字戛然而止,最后几个字写的很歪扭,像是困倦时的笔迹。
到这里是最后一页了。
纳斯威尔念的时候声音很温柔,让人很有代入感,读到一半茸德就觉得有点伤心难过了。
读完最后一个字,茸德雪白的的脸上已经有了两抹泪痕。
纳斯威尔垂眸轻触着她的泪痕,有点后悔一字不漏地读出来了。
“他明明是一个很称职很单纯的国王。”
茸德带了些因流泪而起的鼻音。
“是的,这历史中的故事,是前人想让我们看见的,真真假假,更多的人是像他一样被湮灭在浪潮中了。
不过他也很幸运,有人为他将事实永久的保存下来,而我们看见了。”
“是谁呢,是谁做了这一处机关呢?日记里说他把画给了伊瑟尔,会是伊瑟尔做的吗?”
纳斯威尔的话很有安抚人心的力量,茸德揉了揉眼睛,没有想哭的感觉了。
纳斯威尔盯着日记封面的淡金图腾,在古阿尔布纳多洲的史书中说,淡金是国王陛下才可以用的颜色。
“也许是吧。”
“但是伊瑟尔听起来是害了这位国王的人,他为什麽还要帮国王?”
纳斯威尔将笔记本放回盒子内,又伸手揉了揉茸德的头发:“有些坏人并不是自己想成为坏人,而有些好人也并非想做好人。”
纳斯威尔揉她发顶的动作很像瑟佛萨斯,茸德一点也拒绝不了。
听得云里雾里的茸德突然又一阵眩晕,这一次比之前都更猛烈,她晃了晃差点摔倒,纳斯威尔眼疾手快扶住她。
“怎麽了阿德?”
倚靠着纳斯威尔缓了一会,晕眩的感觉渐渐消失。
“没事,大概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我们快看看能不能出去了吧。”
纳斯威尔看她状态好了一点,仍然没放心:“出去以后第一时间带你去检查身体。”
说完就带着茸德走进山洞。
山洞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侧壁出现了一排明黄的蜡烛灯,将隧道照得透亮,画也变得更多了,几乎每隔两三步就有一幅画。
“这应该就是国王画的画吧。”
茸德一幅幅看着这些画,再一次看时,心情完全不同,才知道这些画的背后是一个失意的国王怎样沉重的独白。
走到刚刚那幅写着“上”
的画的下一幅画前,右下角同样用炭黑颜料写着一个字,应该就是“下”
。
画的左侧画着被修缮完成的房屋,中间是民衆伏在地上拜着面前站着的男人,男人身后是一车金币,最右侧城堡的一角,有个男人坐在窗边,头上戴着王冠。
城堡上方有一片空白,居然还写了几个字。
“这一行是什麽意思?”
茸德转身问纳斯威尔。
听到她的询问,纳斯威尔顿了两秒,黑沉的眼眸从画上移开,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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