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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没有一会儿就下工了。
刘常青和王建茂都回来了。
灶上面温着水,灶台后面是剁好的柴火,朱峰坐在门口还在继续剁柴,看见他们两个人之后才道:“水都是烧好的,就等你们回来了,我们刚来,也没有口粮,也不好随便动你们的东西,所以就没煮饭。”
刘常青应了一声,进屋开始添火。
朱峰放下手里的柴刀凑到灶房门口问他:“哎,刘常青同志,你和王建茂同志来的早,算是我们的前辈,能不能请教一下,你们刚来的时候是咋弄的?”
王建茂从屋里舀了粮食出来道:“刚来那会儿什么都没有,就连这两间房子也没有,住社员家里,吃饭就是得花钱拿粮票。
我们算是运气好,陆家咀这边的人虽然说各有各的小心思,但是总体也算是和善,我听说别的生产队有知青就特别倒霉,拿了钱和票饭还吃不到嘴里去。”
刘常青点头:“就是,当时我们是两位男同志两位女同志,分散住在社员家里,后来才修的这两间屋子。
在社员家里呆了好几个月吧,刚开始就是自己拿钱和票,按着粮食价格来给。
但是这些东西总归有限,谁有那么多钱和票往里面填啊,后来就搬出来,去队上打借条支粮食,然后努力干活挣工分,到年底再还回去。”
“我们在家谁下地干过活啊,刚刚来的那会儿真的,感觉生不如死,别说还粮食了,挣的那点工分还不够当下果腹的。
社员对我们也特别的不满,两位女同志熬不住,不知道哭了多少回,然后就在队上处了对象和人家搭伙去过日子了,就剩下我们俩。”
说完,问了朱峰一句:“温婉同志呢?”
朱峰道:“说是要出去转转,熟悉一下。”
王建茂和刘常青对视了一眼,叹了一口气:“看着她的样子应该是家庭条件不错的,不知道她能在这边熬多久。”
温婉这会儿正在生产队东头的山里面窜。
先前没下工的时候半坡上都是人,在开荒,地里面也是人,有半大的孩子在地里面割猪草,她摸了摸出门的时候揣在兜里面的糖提着布口袋凑了过去。
“小朋友,我能不能在地里面掐点野菜?”
几个浑身脏兮兮,满身补丁,年龄不一的孩子瞅了她一眼,其中一个小姑娘细声细气的开口道:“阔以哦,这都是集体的,里面的猪草野菜大家都能掐,你小心点别踩到庄稼。”
这会儿地里面的麦子有一两寸的样子,里面的猪秧秧和荠荠菜倒是比麦苗壮多了。
这群孩子基本上都是八九岁十岁左右的样子,下地开荒那是不能,倒是可以在地里面掐点野菜给家里垫一下。
温婉笑眯眯的道了谢:“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孩子,然后才开口道:“我叫三丫,在家排老三。”
温婉摸了块糖递了过去:“谢谢三丫,姐姐请你吃糖好不好?”
三丫迟疑了一下,却最终没有抗住糖的诱惑。
她还没有吃过糖,但是听别人说,糖块可好吃了,比糖开水还甜。
都是差不多年龄的孩子,看见三丫得了糖各个脸上都是一脸的羡慕。
温婉将一群孩子的神色尽收眼底,伸手在兜里面掏了掏,掏出一把水果糖来。
“喏,都在这里了,我是刚刚来的知青,到队上什么都不懂,问你们点事情啊,知道的回答我了就给糖吃。”
一个大小孩带着一群小孩子在一把水果糖的诱惑下很快就混熟了,叽叽喳喳热闹的不行。
很快,温婉打听到了自己要打听的,提着的口袋里面野菜也装满了。
都是水灵灵的荠菜和野葱,她原本不认识,这回可认识并且记住了,这两样是能吃的。
等她回知青点,房子上面已经是炊烟袅袅。
刘常青在屋里做饭,王建茂去担水。
朱峰看着他拿着扁担挂着木桶觉得很新鲜也要试一试,结果就挂着两空桶都不行,路都不会走了。
水井在离麦场不远的水田上边,那里有道小河沟,贯穿整个陆家咀,下去之后就流进了西河里。
王建茂带着朱峰去看了水井,告诉他怎么舀水,然后就回去了。
以后要住在一起,一起吃喝,挑水是大家的事情,不可能他一个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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