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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经入秋,天气渐凉,她们常年习武身子骨健壮还好说,唐芙佩兰这种身娇体弱的可不一定受得了这种寒,万一病倒了可就麻烦了。
曹阿婆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但她这里实在没什么唐芙能穿的衣裳,便先给她拿了一件冬日里穿的袄子披在身上,暂且御寒。
这袄子看上去比她身上的衣裳新多了,估摸着是她平日里不大舍得穿的,这时候却直接拿来给唐芙用,也不怕被她身上满是雨水与泥污的衣裳弄脏了。
唐芙接过袄子之后向她道谢,曹阿婆却局促地摆了摆手,连说不用,站在一旁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好,还是唐芙见她一直站着觉得不妥,让佩兰扶着她坐了下来,她这才坐回到椅子上。
小牛子将他们接到院子之后就没影了,直到这时才站在门口,隔着房门问了一句能不能进来,得到准许后搬着一盆炭火走进房中,将那盆热炭放在唐芙脚边,看了一眼似乎又担心离得太近烫到她,然后往后挪了挪,放到一个正合适的位置。
如今还没到冬天,远不到用炭的时候,他们日子过得不富裕,就更不会轻易用炭,这炭完全是为了唐芙才端来的。
他是个男孩子,年纪也不算小了,按理说放下炭盆就应该走了,但他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低声说道:“我是大牛。”
不是什么小牛子。
唐芙忍不住笑了笑,点了点头:“嗯,大牛。”
大牛说完这句话却依然没有走,而是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
唐芙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对自己道歉。
红缨双钺则瞬间戒备起来,绷直了脊背,似乎下一刻就会一跃而起,杀了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子。
忽然道歉的肯定没好事,不是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就是现在正要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
大牛却完全没察觉她们的变化,脚尖在地上不安地碾了碾,似乎想蹭掉鞋底的泥污。
他始终低着头,不敢与唐芙对视,又沉默了一回才道:“他身上的伤,是我捅的。”
“……什么?”
唐芙问道,呼吸微滞。
坐在一旁的曹阿婆则赶忙站了起来,道:“夫人莫要生气,大牛那时……那时还小呢,他……他不懂事……”
除了这句似乎也说不出什么别的,干巴巴地张了张嘴,眼神中满是慌乱无措。
大牛抬头看了唐芙一眼,又飞快地重新把头低了下去。
“他没跟你说过吧?他肚子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唐芙握着袄子的手渐渐收紧,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
她和傅毅洺至今没有同房,她根本不知道他肚子上有什么疤,甚至不知道他曾经受过伤,而他也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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