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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许允寒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还不许他拿乔一下吗?”
在去试镜的路上,韩林安抚着车上的任鹤鸣。
许允寒一句简单的来试镜吧,直接把想任鹤鸣的怒火点燃了。
他说的对,试镜是正常流程,可圈子里很多是不需要试镜的,许允寒更是从来没让任鹤鸣试镜过。
这种正常流程对任鹤鸣来说,就是一种无形折辱。
他当即就说不来不演,可是他又在剧组撂下那句话。
韩林不这么想,一直说许允寒只是拿乔。
“如果他不想让你演,何必要你来试镜,最后这个角色还是想给你的,就是你伤到他了,他想使使小性子。”
任鹤鸣半推半就被韩林拽上车来试镜。
这一路上,韩林都在安抚他,并让他试镜的时候好好表现。
“阿鸣,我知道你这一路走来很不容易,你应该也知道机会的重要,抓住这个机会你就彻底成一线了,这样的机会可能一生难得一次。”
任鹤鸣攥了攥衣角,目光看向窗外远方,“我知道。”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一到目的地,看到这熟悉的大门和庭院,脸色又一点点沉了下来,过往腐蚀着他的自尊。
19岁的任鹤鸣,刚上大学没多久,那时他去试镜了一个大制作电影男二。
对他来说,那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时隔十几年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算是成年后第一次露面,如果成功出演,他将在一个高上发展。
那时他的经纪人还不是韩林,是一个有点消息渠道的女人,她跟他说:“很有希望,因为主导演是许荣甲,你小时候不就演过他的戏吗?”
后来没有成功。
经纪人打听到,其他人对他演技挺认可的,觉得还不错,偏偏就是许荣甲利落果决地否了他。
当天经纪人就带他来找许荣甲,低声下气地。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许荣甲在他面前关上了这眼前这扇铁门,冷漠地厌恶地,砍断了他的青云路,让他从最底端一点点向上爬。
而此时,他又要打开这扇门,走进去求另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他若有所觉,抬头看向二楼的方向。
庭院里种了棵榕树,繁茂的枝丫在二楼之上伸展,留下一片绿阴。
东南角的房间里,有人在树枝之下倚窗而立,垂着长长的眼睫看向这里。
他薄而浅的唇上扬着,好像在欣赏什么让他开心的事,笑得非常愉悦。
任鹤鸣恍了下神,等他定眼看过去,好像那人不是在笑,而是在扬唇无声说什么,具体说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他吐出的是三个字。
接着,窗口那人就转身消失了。
韩林有点疑惑地说:“刚才那是许允寒?”
应该是许允寒,但他有种不认识他了的感觉,不是具体哪里变了,只是一打眼他就莫名心颤。
任鹤鸣也没回过神,等他抬头再向前看,看到了许荣甲阴沉的脸。
“……”
许家的阿姨给他们打开门,两人犹豫了一下才走进去,小心翼翼地。
“许导是电影的监制,所以试镜他也要参加。”
两人闻声看到许允寒从二楼下来了,正站在门口台阶上看着他们。
许允寒通知他们下午两点试镜,他们早来了一会儿,正是太阳最强的时候。
他穿着一件宽松衬衫,倚靠在门框上,苍白的皮肤在太阳下更加细腻透白,泛着一层好像会惊扰眼睛的光,他微微眯眼,桃花眼里溢出破碎琉璃的光彩,映照着一身支离病气。
两人都愣住了。
他们之前见到的许允寒,时常微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额头半掩双眼,嘴角总是崩着不易近人的阴郁弧度。
今天许允寒好像是理过发了,软软的刘海变短,被随意地向两边分开,头发掀开就像是解开了什么封印,明珠拂去了蒙尘,不能多看又忍不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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