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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打扫卫生的下人没有注意到,让它溜了出来。
大白又长大了不少,现在有江离的小臂那么长,江离总觉得他以后还会见到陆宛,到时候一定要把大白拿给他瞧瞧。
赵午见他对一只兔子搂搂抱抱,难得没有骂他玩物丧志,只让他看好大白,以免被凫徯掳去当成开胃小菜。
闻人语到底是不好意思在蝶谷白吃白住,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主动揽下了上房顶晾晒草药的差事。
只见她手里端着盛放草药的圆盘,脚下轻点,整个人像是没有分量一般,犹如雀儿起飞,轻巧地离开地面,跃上房顶。
底下站着一些看热闹的弟子,纷纷为她叫好:“姑娘好身手。”
闻人语放下圆盘,从房顶跳下来,拍了拍衣服。
这蝶谷弟子大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大夫,去屋顶晾个草药还需要借助梯子,她也是看不下去了才来帮忙的。
“小义,”
在这帮喝彩的弟子中看到熟悉面孔,闻人语朝他走了两步,问他:“同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怎么样了?”
小义摇摇头,“还是昏迷不醒,师父说他太过胡来,多次妄动内息,导致毒性顺着筋脉侵入腑脏。”
“若是他一直不醒,只能使用下下策。”
这可不像是什么好话,闻人语心中一沉:“下下策是指?”
小义叹了口气,道:“换血之术。”
换血之术?闻人语简直闻所未闻,这世间当真有人的医术可以高超到此等地步么?她急道:“为何会如此严重。”
小义却不说了,不是他不想说,多余的他也不知道:“你去问师父吧,他就只告诉我这么多。”
顿了顿,他又道:“换血之术我师父是做不了的,若是真到了那般田地,恐怕只能等谷主回来了。”
实际上,姬慕容能不能做换血之术,他们也不知道。
放眼整个蝶谷,唯一记录在册的换血之术,是当年的鬼医,也就是虞君儿的师父做过的。
那病人虽经历了换血之术,却未能撑住几日便撒手人寰。
他死后鬼医不顾众人劝阻切了他的尸身,发现他体内血液似乎有凝结堵塞之症状。
小义的师父既然提到了换血之术,想来那人中的毒,恐怕十分厉害。
床榻上的人虽双目紧闭,满脸的病气,却难掩风华。
冯师伯在床边脚踏上搁置了一个小木盆,用银针刺破床上之人的指尖,将黑红色的毒血放出来。
放血虽然可以暂时缓解毒性发作,却不是长久之计。
一个人能有多少血量可以放?
冯师伯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躺床上不省人事的人,心中万般感慨。
原来这人身上中的毒十分罕见,冯师伯只在书上看过,活了一把年纪却从未遇见过。
如今中了这毒的人,竟主动找上门来了。
只是这毒药难解,冯师伯翻遍医书,也只能找到暂时压制毒性的法子。
他给这人喂了解毒丸,药效甚微,只能从指尖放出毒血。
瞧这年轻人相貌英俊,肩宽胸阔,脉象沉而实,恐怕并非池中之物。
当真是可惜,可叹啊。
冯师伯将年轻人的手放好,任由血珠从他指尖低落,落进下面的木盆之中。
他自己则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一旁重新翻看起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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