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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香月一傢住在二伯傢裡,白吃白喝正不自在,急著找事做,怎麽会拒绝,就近还能照看一下二叔,还瞭俞婉跟寇冲的人情,忙不叠朝两人道:“一傢人不说两傢话,我知道你跟冲哥儿是诚心邀我。
你放心,栓儿爹不会来事,却是个固执的,你们说怎麽收货他就怎麽收货,最仔细不过,肯定好好干。”
明明是她的主意、她的铺子,俞香月谢的时候却带上寇冲,俞婉自然明白,笑著点点头。
傢裡人说话,寇冲自来便是个不吭声的,隻管听著,这会儿顺嘴便道:“我打算将婉婉的作坊搬到梅花裡,来去方便。”
爹第一个赞成,“先前婉儿跟我说成婚之后要搬回来,作坊跟铺子她不放心,我就觉得不妥当。
本想劝你俩住过来,又不好丢下你娘跟芙儿,正为难呢,将作坊搬过去再好不过,不过添一桩运送的差事,我来干正好。”
三叔三婶也觉得极好,七嘴八舌竟是连搬东西的日子都定下来瞭,俞婉的意见反而不重要。
在娘傢盘桓一天,实在过得惬意,晚间倒有些舍不得走,爹不但不留,反催她赶紧回去。
上辈子也是,她在周傢过得不好,跟爹不好说那些事,回傢总觉得安慰些。
爹也是经常赶她回去,已经出嫁的人一直留在娘傢不好,婆傢会有意见。
那个时候俞婉隻当爹怕别人说他不会教养女儿,何曾想到爹又不跟那些人长久相处,会遭受非议会被发难的,是她。
正是替她想,才不肯留呢。
胡杏娘心愿得偿,急著北上,也明白儿子新婚,正是小夫妻蜜裡调油的时候,为难俞婉隻会惹儿子不喜,暂时懒得搭理俞婉。
两人来见过,未多说什麽,便放人回去休息,在俞婉出门之际,把寇冲留下说话。
俞婉闲散著从上房出来,门房的人捧著一包东西过来见礼,正是萱草的爹,“这是十三老爷傢裡智少爷送来给少夫人的,说是山裡采得山货,如今青黄不接,青菜少,给少夫人尝尝鲜儿。
我待说不要呢,智少爷塞我怀裡就跑瞭,少夫人您看,都是饱满新鲜的菌儿,如今这个时节不好找呢。”
俞婉看瞭一眼,果然很好。
十三叔傢裡那样艰难,哪有空去寻这些精细吃食,恐怕是专门找来谢她的,真是客气,道:“既然送来瞭就收下交到厨房,明儿早上炖汤吧。”
回到屋裡,俞婉拿出先前的单子,添添改改全换成瞭大件儿,毕竟已经确定瞭搬作坊,人员又扩张瞭,要添置的东西不少。
说起添东西,她看向梳妆桌上的小皮匣子,裡面全是一锭一锭崭新的五两银子,码得整整齐齐足足二百两。
全是他的私房钱?
那天寇冲说给她送银子,第二天果然就送瞭一箱子来。
按照律令,官员的俸禄分为奉钱、奉料、职田、仆役四份,三品以上大官还有冰敬、碳敬,逢年过节的红封跟赏赐。
地方官员的俸禄就比较简单,寇冲如今也算在吏部挂瞭名的五品将军,不过也隻有俸钱、俸料跟一份田宅而已。
奉钱不必说瞭,每个月固定的二百石,俸料三十斛,折合成银子不过二两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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