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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疏眉忙道:“不要!”
她怕自己大张旗鼓地分衣料得罪人,但更怕得罪谢无。
他不许她有事情瞒着他,倘若阿井这么办,她又要挨打了。
她觉得还是自己同谢无说为好,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更摸不清他会不会恼。
傍晚时估摸着他该回来了,她便在茶榻边坐立不安地苦思起来。
是以谢无进门一绕过影壁,就看到小美人坐在那里,低头用手指搓着衣边,直搓出了小小的一个卷儿。
万般愁绪都写在脸上,活似一个愁眉苦脸的漂亮陶俑。
怎么了?温衡那个老不死的出事了?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没听说啊。
她没道理比他消息更快。
谢无走过去,坐到榻桌另一边,她还没反应过来,专心致志地还在撮衣边。
他不作声,支着额头看她,目光滑至她簪尾以珍珠穿成的流苏上,顿住,仔仔细细地审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温疏眉终于发觉他已在身边,惊了一跳:“督主回来了?”
他打量着她霎然发白的小脸,慢条斯理道:“你簪上的流苏一共十一条穗,每条以八颗珍珠穿成,一共八十八颗。”
温疏眉心慌之下抬手便攥了一把那串流苏,继而意识到,这话意味着他已在这里坐了许久了。
她嗓音发哑:“……我想跟督主商量件事,可以么?”
谢无一哂:“你先说,我才知道可不可以。”
“我是说……”
她明眸轻眨,“可以商量么?”
他睇着她噤若寒蝉的模样:“可以。”
温疏眉的忐忑消减了几许:“那些衣料……”
她平心静气,做出从容不迫的样子,“我分下去的时候,说是督主赏的,可以么?”
嗯?就这事?谢无眼眸微眯,温疏眉提着心看他。
他身后有盏一人高的立灯,暖黄的光晕从他背后投过来,将他的脸照得半侧明半侧暗,愈发有了那股阴晴难辨的味道。
不多时,他笑了声。
微微偏头,面容就全映在了暖光里,温润俊秀。
“可以啊。”
他点头。
假作没注意到她如蒙大赦松气的样子,他接过阿井奉来的茶,抿了一口,又说:“过几日你跟我离京一趟。”
“离京?”
温疏眉下意识地抗拒。
他离京该是去办差的,西厂的事情,她不想沾。
可她还是问了句:“去哪儿?”
他说:“宁州。”
“好!”
她当即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无:就这点事,紧张成这样,看来吓唬过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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