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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两位府医被东风带走,闻胤瑾也镇定自若地在下首落座。
他微整理了番下摆,抬眸拱手道:“小侄也知晓伯父最近事物繁多,公事繁忙,原也不想前来打扰。
只是心中尚有三事未解,遂厚颜递来拜帖,望未能打扰伯父沐休。”
沈钟海从闻胤瑾一进门,目光就一直似有似无地打量着这位小小年纪就将闻家支撑起来的病弱少年。
听得他这样说,自然不会介意:“贤侄多虑,我们两家原为世家,你无需与老夫这般客气。
想当初我与你祖父,那也是老交情了,否则也有不会在酒后正酣之际,定下了你与小女的婚约。”
想起那位早十几年就走了的老朋友,沈钟海眸底不由怅然,“原你祖父还想着,这般亲事定下后,以后就能比我高上一辈,在口头上多占老夫点便宜。
哪里想到,他在你生下来没多久,就早早去了,这口头上的便宜,他也是注定占不到了。”
闻胤瑾应景地低下头,垂眸抿唇,做出伤心情状。
沈钟海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越发感慨。
他知晓闻家小子自幼生活坎坷,对他祖父更是一点印象都无,对此不会太大感触。
因此,他这话只略略感慨一番,便准备打住话头。
却不想,闻胤瑾这时会突然抬头,对他认真道:“我最感激祖父的,便是他在生前为我定下了一个绝好的未婚妻。”
他的神情严肃认真,眼眸晶亮,对比之前展露于外的平淡与冷静,此时他的眼底仿佛有着某种璀璨的亮光。
就仿似是战场上的兵士们,思及他们主帅的眼神,充满了绝对的信任。
沈钟海愣了愣,而后哈哈大笑:“没错!
那老货临了临了,还记得给自家孙子定下一个像我女儿这般好的孙媳,真是一辈子没精明死他,可算没有白活。”
他第一次在闻胤瑾提及他与自己女儿婚事时,没有太大反感。
莫名地竟生出一种想法,这个女婿貌似选得也不错。
闻胤瑾眼睫低垂,也跟着翘起唇角。
待一老一少寒暄完,闻胤瑾才从怀中取出两枚信封:“这是小侄最近调查出来的两份资料,还望伯父笑纳。”
沈钟海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将信封接过。
他先展开了上面那封稍厚些的信封,将信纸抽出,展开,就准备细细阅读。
却不想,他刚看到上面的第一行字,就不由肃下脸庞,笑意收敛。
他又多看了眼旁边坐着的笑意内敛的闻胤瑾,才将心思完全沉浸到这封信纸的讯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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