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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阳镇这边尚无所觉。
李继正思虑狩猎的问题。
“这半个月,山里的野物越来越难找,也越来越难猎,我们已经损失好几个人手了。”
丝丝缕缕的风从窗户缝隙窜进来,吹拂着带走皮肤的温度,陈秀不禁裹了裹身上的薄棉衣,思考起他们的未来。
天气渐寒,猎物减少,托小行山物产丰富的福,如今哪怕不事生产,他们的粮食也够他们活上一个多月。
当然,也仅够活着。
李继又道:“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渐渐收缩狩猎的范围,安全为上。”
“我问过一位老人家,他说不久就会有一场寒流来袭,温度将会进一步下降,所以最多十天半个月,小行山就不能再进了,不然就不是我们狩猎,而是给山里的野兽投食了。”
这无疑是一场困境,失去了狩猎的食物来源,他们应该如何度过没有足够存粮的漫长冬季?在座众人都沉着一张脸,气氛异常凝重,没有人说话。
在经济生产力落后的现在,普通人能做的实在太少了。
半晌,陈宗打破了寂静。
“好了,大家不必如此,粮食还够我们撑一段时间,‘车到山前必有路’,会有解决办法的。”
也只能这么想了。
陈秀暂时压下了心底的忧虑。
……“嫂子!阿秀!”
一群人慌张地扯着嗓子喊,闹哄哄地冲进院子。
陈秀心中奇怪,这时候有谁找她?转头一瞥,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劈,面如土色。
“爹!”
陈秀失声惊呼,手腕一软。
原本打算摆上桌的碗碟从手中滑落,“哐啷”
一阵脆响后,碎成一地不规则的陶片。
陈安被人用担架抬着,一身衣物已经被鲜血染红,血液甚至还在不停地往地面滴落。
如果不是他眼睛还睁着,一眼看过去,恐怕会以为被抬着的是一个死人。
李氏和陈景听见动静从厨房跑出来,一瞥之下也慌得六神无主。
陈安面色苍白,因为伤处的疼痛,脸颊的肌肉还在偶尔抽搐,但他还是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安慰他们:“放心,死不了……”
“爹你快别说话了……”
陈秀颤抖着打断他的话,小跑着领人去陈安卧室,慌张加速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李氏和陈景也慌忙跟上。
陈秀撞开卧室门,让出路,一群人避开伤口,小心翼翼地将陈安安置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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