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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们指的是天香阁门口养着的一众打手,他们没事就在街边溜达,防着一些寻欢作乐完了不付账,想要偷溜的。
是以,所有出入天香阁的人,其实都是在这群小子们的眼睛底下。
问他们,只要钱到位了,那就不会有差。
天香阁大堂里到处都是水粉色的帷幔,配合着昏黄摇曳的灯笼,显得整个大堂都十分地暧昧不明。
大堂正中央是一个由各色花朵簇拥而成的圆台,两侧则分设了数十张矮桌,矮桌旁环绕着十分舒适的软榻,榻上或躺或睡着客人。
圆台上有一个着红色薄纱的女子怀抱琵琶席地而坐,她一头漆黑的长发在头顶挽着个三环高髻,如此华丽的造型却又只簪了几根细坠步摇。
抹着红唇,眼尾勾勒着红色的花,额间描着花钿,薄衫之下,只穿了件贴身矮领的对襟。
从头至脚,这女子通身都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薛怀品不出来问题出在这儿,但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当然,若李照在这儿,便会拍拍他的肩,赞同他,并告诉他,这叫违和感。
女子低眸信手拨弹之间,削瘦的下巴微抬,清亮的目光落在了被老鸨拉进来的薛怀身上。
两人的视线相交了一瞬,女子勾唇一笑,眼波流转,薛怀则不自然地挪开一点视线。
丝竹之声婉转悦耳,底下软榻上的客人听到兴头上了,便会从自己桌前抓一把花朝台上掷过去,一朵花代表着一两银子,是个好彩头。
老鸨有意引着薛怀绕了大堂一圈,让他感受一下天香阁的别样风情,晃够了,这才带着他上到二楼雅间。
薛怀一路走下来,全程面无表情——除开和那圆台上女子的唯一一次对视。
叶惜惜二楼的声音较大堂要更孟浪了一些,薛怀眼观鼻鼻观心,硬着头皮跟在老鸨身后始终目不斜视。
老鸨倒是全然不在乎薛怀这副呆木头的模样,她兴头极高,看样子,是想让薛怀好好领略一下,当然,最好是能把他后头的主家带过来一道领略。
走廊一路过去,每一间房都有着花名。
薛怀越是古井无波,老鸨就越是兴致昂扬地给他一间间房去介绍,全然不顾里头的吟哦之声。
最终,她带着薛怀走到了一间名为海棠的房间门口,停下了。
“爷,您先里边坐,我这就喊今日当值的小子过来给你请安。”
老鸨笑眯眯地推开门,将薛怀请了进去。
“等等。”
薛怀转身喊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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