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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似乎更令他动气,连那虚伪的笑容都没有了,只道:“你不珍惜我就算了,连自己也不珍惜。
我是不是说过,若你不知道爱护自己、珍惜自己,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瑟瑟握住他的手,靠近他,悄悄道:“阿昭,他是我哥哥……”
这句话一落地,沈昭的神情却变得更加复杂,他紧凝着瑟瑟的脸,似乎想从这张脸上看出些什么,可看到的只有虚弱、惨白以及怕他误会的焦虑。
他将瑟瑟的手从自己手背上拿开,平静地问:“三日后大婚,你能撑住吗?”
瑟瑟委屈地嘟了嘟嘴,执拗地又去握住沈昭的手,像是怕被他甩开,张开爪子紧紧扒住,道:“当然能,我爱阿昭,我是一定要嫁给阿昭的。”
她说完,又有些担忧,抻出脑袋,试探问:“你该不会想悔婚吧?”
沈昭哼了一声:“以为我是你吗?还想让我悔婚,想得倒挺美。”
说罢,他站起身,想走,却又退回来,附身捧起瑟瑟的脸,直望入她的眼底:“温瑟瑟,你有心吗?你知道如何爱一个人吗?你懂爱吗?你若是真爱我,便忍心让我担惊受怕、痛不欲生吗?你知不知道我刚才面上冷静,实际想了无数遍万一你再也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办。
那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八年前,我母亲离开时。
在你对旁人足够善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对我有多么残忍?”
“我对你从未有过别的要求,只求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便是这么简单,你都不能时时记着吗?”
瑟瑟被他一通质问得语噎,许久,才咽下喉咙里翻上来的酸涩,哑声道:“阿昭,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他已经走了,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沈昭冲她浅笑了笑,什么话都没有再说,松开她,转身走了。
大雨滂沱,一直下到后半夜才停,檐上积了水,站在廊庑下,水滴若断了线的珍珠,映着月光,颗颗晶莹的落下来。
沈昭伸出了手,想要接住雨滴,任由它们打在掌心,带着丝丝凉意。
“嘉寿三年六月,兰陵公主和莱阳侯成亲。
但嘉寿三年五月,先皇忌日才刚满三年,照例三年内,皇室宗亲禁绝婚嫁。
忌日一满,兰陵公主便嫁了出去,这婚事在当时应是十分仓促的,就像如今殿下的婚事一样。”
傅司棋在一边回禀着。
沈昭内心毫无波澜,他的婚事仓促,是因为父皇时日无多,想要他尽快大婚稳定朝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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