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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还有话要说,但被谭怀祐命人把嘴堵了,强押了出去。
虽然狼狈,但瑟瑟却松了口气,想起他那执拗的模样,不禁笑了。
人都走了,寺庙恢复沉寂。
兰陵二话不说,拉着瑟瑟去了翠华山顶,山间云雾环绕,笼罩着群峦林木,让一切看上去很是虚幻,唯一真实的,便是不时传来的野兽嚎叫,徘徊不散,叫得瑟瑟心里发毛。
母女各自安静了许久,兰陵先开口:“母亲自小教你,仁义道德是最无用的东西,信任更加不可轻易予人,你从未放在心上过。”
瑟瑟的嘴唇嗡动,沉默了许久,道:“您放过徐长林,这是我最后一次任性。”
兰陵笑了:“我养了你十六年,却比不过他与你相识月余。”
“不!”
瑟瑟泪眼晶莹:“在瑟瑟的心里,母亲永远都是重要的。
长林君也重要,他是……”
残存的意识及时阻止了将要出口的‘兄长’二字,瑟瑟深吸一口气,道:“他没有做必须要死的恶事,这世间该有善恶之分,不能眼睁睁看着好人枉死。”
兰陵只觉荒谬:“善恶?我告诉你,善与恶皆取决于自己,所有要挡你路的人那都是恶,都该死,他屡屡蛊惑你,早就该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了。”
瑟瑟张了口,却又觉无话可说,她从未觉得母亲这般陌生过,与她说话这般无力过。
静默了许久,瑟瑟攥紧了手,道:“到底是挡了我的路,还是挡了母亲的路?”
这话一出,周遭一阵死寂。
兰陵在愣了许久后,笑靥轻绽,美艳中透出了冰冷的残忍,她将目光投向这苍茫深山,道:“瑟瑟,母亲喜欢这里,这里人少,野兽多,没有尘世的那么多虚仁假义,动物间的厮杀才是世间最真实的法则。”
她抬手捋了捋瑟瑟的鬓角,耐心且温和道:“弱肉强食才是世间永恒的法则,你从前不懂,是因为有权力的庇护。
现在,我要把这庇护暂且收回,你去试一下当弱者的滋味,余生你要姓温,还是要姓宋,是该好好想一想了。”
说罢,她唤来护卫。
“把贵女送到深山谷中,选一处野兽出没最多的地方,送到了你们就走。”
山间石道崎岖,香客们被驱赶而下,皆敢怒不敢言,而粘了络腮胡子的傅司棋一身麻布粗衣,混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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