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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瞧她委屈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拍着她的背说:“多大点儿事啊,难了咱们可以先不做,我们先做别的,等明天妈妈把小峋请过来给你讲一讲……”
林景话还没说完,唐果就打断她,“不……不要他讲,我自己算。”
林景这才琢磨出来,“和小峋闹别扭了?”
唐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有,不是,没有闹别扭。”
她接连说了好几个否定词,生怕妈妈误会,又解释:“我就是觉得太麻烦人家了。
没事,我自己可以的。”
林景狐疑地看着唐果,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也是,最近听说叶家那个闺女好像不太行了,季峋和后妈关系不太好,跟那孩子好像关系还不错,估计得回他爸爸那边,确实也不太方便。”
唐果“嗯”
了声,心情一点都没有变好。
接下来几天,唐果都没有再联系季峋,季峋也没有空去联系唐果,叶桑人到最后都有点儿人不人鬼不鬼了,情绪低落,不吃不喝,偶尔还脾气,不发脾气的时候就发呆,谁也不理,只季峋在的时候才会多说两句话,情绪也好一点。
叶妈整日以泪洗面,几乎求着季峋让他在家多呆些时候,季峋一边对后妈厌恶到极点,一边又不能真的不管叶桑。
过完年没几天的一个夜里,叶桑睡着后就没再醒过来,叶妈和她睡一个屋,半夜摸不到孩子呼吸,突然间嚎啕大哭。
一家人夜里都没有睡,虽然谁也没办法接受这件事,但大家早就心知肚明,叶桑肯定挺不过去了。
后事早就开始准备了,老家习俗是不给未成年的孩子办丧事的,也不必一一通知亲朋,所以叶桑的尸首只是拿去火化,一家人把她送到墓地安葬凭吊,就算料理完了。
季峋不耐烦看继母整天哭哭啼啼,下葬后就直接回爷爷那儿了,好几天没睡好,回去后狠狠睡了一天一夜,然后稍微准备准备,开学很忙,老师忙着开各种会,同学们忙着赶作业、叙旧,共享一下过年的趣事和烦心事,吐槽一切可吐槽的事,教室里总是叽叽喳喳嗡嗡嚷嚷闹个不停,老龙发了好几次脾气,摔了好几次黑板才把大家的热情打压下去,各科老师都在尽职尽责兢兢业业地把大家放飞的自我压到地面上摩擦。
两三天后,同学们终于老老实实了。
其实主要是班长最近脾气大得很,沈靖初作为铁血纪律委员已经够严苛了,季峋是沈靖初ps高阶进化版,擅长眼神杀,他那狭长的一双丹凤眼,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只露一半的瞳孔,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过完年又“突飞猛进”
长高了几公分,顶着一八五的身高,以及不显山不露水但刚刚好叫人没法忽视的肌肉线条,打又打不过,狠又没人家狠,学习还鲜少有人比他好,谁也不敢惹。
以前自习课没老师的时候大家往往能轻松点儿,偶尔偷偷摸摸说两句话,沈靖初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季峋跟大仙儿似的,经常专注到仿佛灵魂出窍,猛不丁才会管一下纪律,也都是大家太嚣张的时候,能起到兜头一盆冷水的作用。
但最近季峋每逢自习课就掂本书坐讲台上,表情还很不善,敛着眉头,一副别人欠他八百十万的表情,于是教室里鸦雀无声,凝重又诡异。
唐果感冒还没好,教室里悄无声息的时候,她擤鼻涕的声音就格外的清晰,弄得唐果很不好意思,每次都鼻涕快流出来才尽量压着声音擤一下,或者稍微擦一擦,擦多了,鼻子疼得厉害。
中午吃完饭,午休前,唐果回教室早,趴在桌前写作业,突然伸过来一双手,一个塑料袋子,里面放着湿巾,口罩,还有感冒冲剂,一瓶牛奶,一罐酸奶,一支药膏……唐果抬头,看见沈靖初的脸,有些意外。
沈靖初把袋子搁在她桌子上,忙举双手解释,撇清关系,“季狗给你的。”
真是够了,自习课的时候,唐果擤次鼻涕,季老狗就抬头看一眼,眉头一次比一次皱得深,那毫不掩饰的担心明晃晃的闪瞎人眼,弄得一个班的人都觉得是唐果最近生病导致班长脾气大增,偷偷骂班长是纣王,昏庸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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