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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可能等应淮睡着后真的走了,话语一时间卡了,张了几次口都不知道说什么。
应淮也不在意。
他将身子往杯子里蜷缩了几分,含糊开口:“随你。”
梁士宁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应淮的反应,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犹豫着刚想再问什么,却看应淮呼吸已经逐渐均匀起来。
梁士宁只能将一肚子的不安与担忧重新咽了回去。
·
他心惊胆战地守了应淮几天,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应淮神情平平静静,该喝药就喝,该做检查就做检查,和他说话也是一如既往的语带笑意。
但梁士宁不但没有放下心,心中那根弦反而越发紧绷了起来。
而这根弦终于在两人回到家的那一天,“啪”
的一声崩断了。
“师父——”
梁士宁话还没说完,倏然抬起头接住被应淮扔出来的被子,有些狼狈地抬起头。
“为什么要分房睡啊,师父”
他话说到一半,被从门口兜头扔过来的被子罩了个正着。
“没有为什么,我愿意。”
应淮半靠在门边,漫不经心地开口。
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按了按眉心,轻轻吐了一口气。
梁士宁看着他的动作,原本辩解的话语瞬间打了个顿。
宋思澜上次说的没错,应淮脑中的血肿吸收的情况很好,现在偶尔身体状态好的情况下,白天戴着眼镜能模模糊糊看到周围景物大概的轮廓。
不过宋思澜严令禁止他过度用眼,应淮勉强看久了也容易头晕。
因此他只偶尔需要的场合戴一下眼镜。
梁士宁看着他的动作就知道他又头晕了。
他下意识上前想要帮应淮揉揉太阳穴,下一秒,却看应淮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梁士宁的脚步瞬间一顿。
他止住脚步,再次小声开口:“我真的错了,师父,您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不该瞒您”
“我说了,我没生气。”
应淮抬起头弯了弯眼。
“你可别污蔑好人,熟归熟,我一样告你诽谤啊。”
他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眼镜,抬起头揶揄般开口。
“我这是为了给你行方便啊小徒弟,你不是总有事想瞒着我吗,刚好咱俩保持点距离,谁也不知道谁在干嘛,都不用费尽心思瞒了。”
梁士宁迅速摇头,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失落。
“我不会再这么干了,师父,师父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梁士宁抱着枕头被子执拗地站在门口,压根不挪动分毫。
应淮明知道梁士宁是在装可怜,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心
()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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