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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转暗,嘶哑的京胡和着“桥前立饮三杯酒。
青龙刀斜挑大红袍,摔杯催马扬长去。
曹孟德手扶着灞桥泪嚎啕”
这似有似无的唱词,最终消散在似乎永不止息的风声中。
第一次看完整的tv时,我直到川儿按了停止键都还没从里头惊醒过来,嚼子站在我身后,沉默之后突然一声“哎哟我的干爸爸哎!”
才终于让我浑身一激灵。
但我没打他,因为他比我还激动。
“哎我说,拍的时候我可没觉着这么经典嘿,这后期制作是谁来着?不成我得带着东西看他去。”
“去什么去。”
川儿笑他,“你不是死在日寇枪口之下了嘛。”
“哦对,我牺牲了哈,那六哥你去,就算完成我遗愿了,谁让我是为你死的呢,就冲我是唯一一个‘光荣’了的,你也得替我去。”
“得了吧你。”
我不齿嚼子的话,“哪儿就你一个啊,我还损失一弦师呢我。”
“能一样嘛?啊?我是牺牲,他是饿殍,知道什么叫饿殍嘛?哎,不知道我给你讲讲。”
“滚蛋!
我看书不比你少!
你个大学都没毕业的甭他妈跟我这儿装知识分子玩儿!”
我让他搅和烦了,扬起胳膊就给了他一手刀。
那天,嚼子夸张的吸着凉气,揉着胳膊跑川儿那儿报委屈去了。
我翻了他一眼,甩了甩自己也打疼了的手,接着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烟,扔给六哥一根儿,又捏出一根儿给自己点上,才终于在烟雾缭绕之中慢慢把心情平静下来。
从去年的演唱会以来,挺长时间没这么心潮澎湃了,我在烟灰缸里磕了磕手里的烟,然后再次按了遥控器上的播放键。
《皇城四》,是《15瓦的光》里头第一首歌,它是97年的产物,但它的tv却完全是98年才拍出来的。
三月,一个tv集子终于制作完毕,集子终于定名为《天际龙鳞》让我挺欣慰,有一种那张胎死腹中的专辑总算换了个形式重生了的感觉。
春天在匆忙中就算是晃荡过去了,拿嚼子的话来说就是“都忘了看没看见漫天刮沙子了”
,只顾埋首于音符之间的我们,直到最初川儿计划的“星红版”
专辑被制作出来,才总算顾得上松口气抬头瞧瞧天。
天上没风,只有一个亮到刺眼的大太阳,我们站在阳光之下才恍然,已经是初夏了啊……
时间就是飞快,甭管这说法有多俗,它都完全是个真理。
从初夏到盛夏,又到夏末,随着“军绿版”
的制作完毕,这套让歌迷们称为“双胞胎专辑”
的新碟——《这些个》、《那些个》,总算得以面世了。
所以说98年是把人活活忙死的一年绝对没错,两张专辑,一个tv集子已经足够折腾,更何况还要在点滴的空余时间里上节目、搞访谈、做宣传,总算都利落了吧,秋末来临,又要开始筹备年终的大场。
方案一个接一个提出,当中有不少都被推翻了,剩下的反复筛选,反复对比,终于确定了一个各方面都最合适的。
“红是灯,绿是酒。”
我念着印在海报草案上的演唱会名称,“挺好,跟咱那对儿‘双胞胎’颜色一致。”
“不会太小资吧?就怕有人拿这个跟‘灯红酒绿’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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