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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天赋论’与‘血统论’从来都是双生兄弟。
“哈!
圣人的话他也敢想那么多,不知道将来要大胆到什么地步!”
躺靠在一边的裴庆嘟嘟囔囔,有些含糊不清。
不过在这个安静的夜里,羊琮倒也听见了。
其实裴庆并不见得是赞同了许盈的观点,他只是觉得许盈抱有这样的想法是正确的!
或许世上不是‘天不造人上人,亦不造人下人’,而是人有优劣、才分高下,但那又怎样呢?对于一位君主来说,
所有人都只是臣民,相对于这位君主来说,其他人无论有着怎样的差别,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这就像是一只翱翔天际的飞禽,以陆地上的昆虫为食。
或许各类昆虫之间差距很大,但对于飞禽来说都是一样的——飞禽和虫子差的太多了,虫子之间的差别再大,能大过飞禽与虫子吗?对于飞禽来说,虫子就是差不多的。
所以君主才可以让一个一文不名的人立刻一朝成名天下知,前一天还是黔首,后一日就成了高冠玉带的贵人。
所以君主的妻妾才可以不论原本的高低贵贱,所以这在其他人身上都是乱了规矩的事,在君主这里却显得正常。
因为对于君主来说,一文不名和名满天下几乎是没有差别的反正再怎样也越不过君主去。
这就像是后世的一个笑话,‘我交朋友不论有没有钱,因为反正都没有我有钱’,这虽然是个笑话,道理却是差不多的。
所有人在君主眼里没有太大不同,这是君主的权力,也是君主的义务!
若君主眼里臣民有了高低之别,比如君主真觉得世家大族这类地位更高,每每有事都偏颇处理那结果只能是自食恶果。
事实上,当今天下已经尝到这苦果了!
身处其中的人也不见得是不知道,只不过大家都被各自的利益与要害裹挟着,只能在波涛汹涌中一同奔向没有前途的未来。
“他天生就是要”
裴庆离开的时候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嘴里还在嘟哝着什么,羊琮只作恍然不觉,送他上了船。
裴庆如今住在东塘庄园,每日教导许盈。
而羊琮则住在上游的临川,两地间隔倒是不远,乘船往来颇为方便。
裴庆今次就是兴致来了,满心欢喜无处与人说,放课之后就令人摇船而来。
现在夜已深,本该留下过夜才是,但因为明日还要上课,他并没有多留。
乌篷船晃晃悠悠荡开,此时是顺流而下,比来时更加迅捷。
裴庆在船舱中沉沉睡去,等到天边呈现出一丝月白,即将霞光破晓之时,东塘庄园到了。
“先生?”
关春在旁叫醒了裴庆。
裴庆匆匆忙忙回到住处,迅速沐身、洗漱,等到换上一身洁净新衣,这才觉得清爽了一些。
但昨夜没睡足而且酒醉的
后遗症却是没有消退,他依旧觉得头昏沉沉的,整个人都沉重了许多。
他也不勉强自己非要在这种时候上课,这个时候就算是去上课了,又能有什么质量可言呢?
所以吩咐了一句自习,他就去文渊馆中属于他的小室休息了。
平日若懒得回自己院子午休,他就会在这里小憩一会儿,寝具什么的倒是并不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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