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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知道穿鞋进别人卧室不礼貌,可他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光着脚。
他立刻去看周千乘,对方穿着一双黑色袜子踩在地毯上,倒是自由得很。
“有拖鞋吗?”
苏沫问。
周千乘:“没有。”
苏沫:“……”
“没事,穿着就行。”
周千乘两只手撑住沙发挪动身体,似乎牵扯到了伤口,动作很慢,等坐直了,苏沫发现他额角隐约有汗。
都伤成这样了,还有空闲沉浸在回忆里。
“记得那一面墙的cd和收藏吗?”
周千乘抬手指了指苏沫身后那面白墙,“成年之后就全没了,这房间里以前的东西,扔的扔,收的收,都没了。”
他没说怎么没的,苏沫也没问。
周千乘苦笑一声,又补上一句:“你也走了。”
这话苏沫不知道怎么接。
一夜之间失去一切的不只是周千乘。
“今天在西岭道遇到的伏击,”
周千乘突然换了话题,继续说,“原本是要回办公室睡的,但情况不明朗,回去怕还有意外,去医院也有顾虑,就回来了。”
“就住一两晚,处理完了立刻走。”
周千乘用一种复杂难辨的眼神看着苏沫,“对不起,沫沫,之前答应过你的。”
原来如此。
苏沫一进门周千乘就说“对不起”
,原来是这个原因。
——既然答应了在苏沫住回周宅的时间内他要去别处住,就不能食言。
如今受了伤,迫不得已才回来,所以觉得很抱歉。
苏沫就算再有心保持距离,也不可能在别人做出此等退让下还计较此事。
况且这本来就是周千乘的家。
苏沫双目粼粼,情绪微动:“是什么人袭击你?”
“第四区来的狙击手,已经在审了。”
周千乘轻描淡写地说。
他随后又拿起水杯喝水,微微皱眉,中断方才的话题,跟苏沫说:“沫沫,你去后面那个酒柜里,抽一支红酒给我。”
苏沫思路被他带着走,疑惑问道:“你能喝酒?”
“麻药劲儿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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