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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日里哪做过这些活计,一路下来手臂无力,好多下都没能起身。
“没力气….”
林凝素解释着,便原地休憩。
耳下,这人平稳到近似非人的心跳一声声敲着她的心。
林凝素一鼓作气,直接坐起身。
缺月沉沉,房内昏昏,一双泛着银光的眼睛正锁着她,尽管眼帘半阂,仍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咣当——
林凝素骤然后退,撞上了几案上的香炉。
这双眼睛….
在成为皇后之前,林凝素从未见过这人眼眸的不同之处,因为只有在拜月之时,独属于荆苗王室的特征才会显现。
还记得大婚当晚,她心情复杂,夙愿得偿的喜悦和不安同时磋磨着。
眼前是金帘红盖,掌下是枣生绿果,她等了许久。
等到的,便是这样一双冷银的眼眸,和一个再也不用伪装成翩翩君子的林砚。
林凝素惯不会审度心思,那一刻,她能却能隐隐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回不去,但她所期盼的似乎也永远不会到来。
那一夜就像是她本就凄憾的人生的分界点,在这之前没有多快乐,在这之后又多了如附骨之蛆般的阴影苦痛。
就像这双眼睛一样。
林凝素心神寂寂,呆滞许久才安稳下来。
“我…我先离开了,哥哥。”
像是为了安慰自己,她将“哥哥”
一词咬得很重,当成保命符一般。
别怕,别怕。
既然有了重来的机会,便不必担心。
只要没选错,就能安稳幸福一生。
林凝素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房内,天擦亮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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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山城的匪兵不难办,林砚和孟桓用了三两日解决,再花个三两日在前去并州的途中,正好能赶上和林业笙一起到长邺城,行程丝毫不紧迫。
在月山的城门口,林凝素瞧见一个身影藏匿在人群之中。
说是藏匿不准确,以乌蚩的功夫,她能发现,那便是故意让她瞧见的。
明明前两日才被打得奄奄一息,如今生龙活虎的,只怕就算她不多此一举,这人也能活着见到林砚。
林凝素并未多分眼神儿给这人,只当是个陌生人。
她昨夜没睡好,马车上也休憩不安稳。
无聊之时,本想着和阮清说说话,但阮清刚得了她祖母珍藏的医书,正目不转睛的研究,怎好去搅扰。
忽然,马车的薄帘便被掀了开来,一位不速之客跃了上来,坐在两人对面的软垫上。
“太子殿下?”
阮清愣了一瞬,随后放下医术,她想行礼,可车上窄小哪有空隙,一时间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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