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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宗有些委屈:“昨晚公主待臣可不是这样。”
华阳记不太清昨晚了,能想起来的全是一些不堪回忆的画面。
可是现在,她清醒的很,也清醒地感受到了两辈子在这方面的不同。
最终,她还是抱紧了陈敬宗的肩膀,还是克制得发出了几声呜咽。
为了这份克制,她整个人都快被汗水打湿了,一缕发丝黏在汗津津的腮边。
陈敬宗拨开那缕发丝,从她的额头亲起,亲到下巴,再往上亲,整个亲了一圈:“好祖宗,真是我的好祖宗。”
幸好他没有犯糊涂,没有故意在相看的时候出丑。
华阳等他亲够了,才叫他穿好衣裳,她要唤丫鬟们进来服侍她去沐浴。
陈敬宗看看天色,没有再纠缠。
华阳在温热的水中泡了一刻钟,身上各处的酸乏终于得到缓解,肚子空空的,她提前吃了点东西,再随陈敬宗去春和堂敬茶。
孝道为先,新婚第一日,公主也要给公婆敬茶,但以后却不必像其他儿媳妇那般晨昏定省。
路上,陈敬宗走在她身边,时不时看看她,再露出一个傻笑。
华阳没好气地瞪了他几眼。
陈敬宗还是笑,靠近她道:“公主放心,我虽然读书不多,但我会努力做个好驸马,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
华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上辈子陈敬宗哪里是这样?
因为才成事一会儿陈敬宗就被迫中断,接下来的一整晚,陈敬宗好几次试图抱她,次次都被她冷冰冰地喝止,导致一大早上两人面对面,陈敬宗一脸欲求不满的怨气,华阳也怨他没能让她睡个好觉。
如今她让陈敬宗吃饱了,他连这种没骨气的话都肯说。
华阳不再看他,专心走路。
陈敬宗走得靠前一些,为她带路:“这边。”
华阳也就表现得仿佛没来过陈府一般。
春和堂到了。
小夫妻俩刚过来,陈廷鉴就率领里面的众家眷迎了出来,恭恭敬敬地给公主行礼。
华阳发现婆母孙氏手里扶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太太,低声问陈敬宗:“那位老太太是?”
陈敬宗笑道:“我祖母。”
天生贵胄、自小仪态万千的华阳公主脚下突然一扭,若非陈敬宗扶得够快,华阳非得摔个跟头!
尽管被陈敬宗扶住了,华阳还是有些抑制不住地发抖。
陈敬宗的祖母……
她曾经为了给这位老太太服丧在陵州的陈家祖宅住了那么久,“老太太”
在她心里就相当于一个死人,现在这个“死人”
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不慌才怪!
她知道,按照时间,人家老太太这会儿确实还健在,可没有人告诉华阳老太太来了京城,她这亏就吃在了毫无准备上!
陈敬宗看得见她脸上的苍白,也感受的到她微微的颤抖,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见到了祖母。
祖母在,有何奇怪的?
除非……
陈敬宗想到了两辈子迥然不同的新婚夜,想到了她多准备的一壶酒,想到了她喝醉后竟然想要摸他的脸,想到他喊她祖宗,她竟然毫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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