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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武当山上,很多道观都是她的太祖、成祖爷爷以及先帝皇爷爷命工匠督建的,光爬山都够累了,工匠们还要将那么多石料、木料运上山,该是何等辛苦。
华阳:“有失必有得,工匠们虽然辛苦了,却也赚到了银子,老祖宗们也给世人留下了这些道观修心养性,不然这些山上光秃秃的,游人来观赏都没个投宿之处。”
陈敬宗只是随口聊聊,没跟她辩驳。
吃饱了,华阳叫陈敬宗磨墨,她来作画,这也是她会寄给父皇母后弟弟的礼物,将她亲眼所看,以画的形式送给家人。
山光壮丽,华阳从不同角度连画三幅。
陈敬宗:“可算画好了,再磨下去我手腕都要酸了。”
华阳瞥眼他的手,鬼使神差竟想起夜里某些时刻,不禁耳尖泛红。
难道素了太久,连她也有几分惦念了?否则怎么会在这山顶冒出那种念头。
幸好陈敬宗在收拾东西,等他抬起头时,华阳已经恢复如常。
画架等物交给侍卫们,夫妻俩仍然走在最前面。
即将经过一个岔路口时,华阳发现有个背着竹篓的布衣农夫从另一条路过来了,她心里一慌,忙让陈敬宗放她下来。
陈敬宗也注意到了那人,慢慢将华阳放到地上。
走了几步,那农夫也出现在了路口,余光瞥见上面的山路上有人下来,农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看到华阳,农夫愣住了。
华阳刚要避开他的视线,忽然又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再去看,就见此人虽然一身布衣,却仪表堂堂目光清明,五旬左右的年纪,留着一缕长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见华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农夫笑了笑,放下背上药篓,躬身行礼道:“草民李东璧,见过公主。”
华阳本来就有了几分猜测,听到他自报姓名,华阳顿时喜出望外,小跑几步来到这人面前,欢喜道:“居然真的是李太医,您怎么会在这里?”
李东璧乃本朝名医,曾经在太医院任职,替景顺帝治过病,小时候华阳染过一次风寒,病得很严重,也是李太医帮她治好的。
只是那时候华阳才十岁,再加上重生,记忆早模糊了,若非李东璧风采过人,令人印象深刻,华阳可能连眼熟的感觉都不会有。
李东壁笑道:“公主有所不知,草民是湖广蕲州人士,近日恰逢到武当一带采集药草,不想竟能得遇公主仙姿。”
华阳之美,任何人都能见之不忘,现在的她虽然与十岁时比五官长得更开了,可那份美貌,李东璧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而且他也听说了华阳公主鞭笞湘王的事迹,知道这个时间公主确实在湖广。
两人叙了会儿旧,华阳才想起给李东璧介绍陈敬宗,简简单单两句话:“这是我的驸马陈敬宗,陈阁老家的四公子。”
李东壁打量陈敬宗一番,诚心夸赞了一番驸马好相貌。
毕竟他并不了解陈敬宗什么,只能夸脸了。
接下来的山路,华阳根本就像把陈敬宗忘了一样,一直与李东壁并行,问问他背篓里都是什么药草,再问问离开京城这些年李东壁都做了什么。
李东壁呢,他也没有太在意华阳的公主身份,倒像是把华阳当成一个忘年小友,姿态从容而慈祥。
陈敬宗走在两人身后,目光时而落在华阳的笑脸上,时而落在李东壁的山羊胡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华阳似乎特别偏爱老头子、李东壁这等上了年纪又有真才实学之人。
在华阳的热情相邀下,李东壁随他们来了太和宫的客院,共用晚饭。
晚饭结束时,华阳看眼陈敬宗,对李东壁道:“不瞒李太医,我的婆母近年常受腰酸之扰,不知可否请您随我们回趟陵州,替她老人家瞧瞧?”
陈敬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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