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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雪怔忡几秒随即立马上前紧抱住她,然而这个拥抱太无力,她不应该同情沈听澜,错误始终是错误,一个人的痛苦不会因为另一个人的遭遇获得解救。
她们都很无辜,但她们同样是罪人,灰雪环抱着冷汗淋漓的沈听澜,在压抑的缺氧中不断抽气,哆嗦着唇只能道歉:“对不起,贝丽尔,对不起”
“不、不是你的错!”
沈听澜气愤打断她的话,“是那个女人的问题!
是她有病!
!”
“她该死!
!她就该死!
!
!”
突然一下她又变得暴怒狂躁,控制不了情绪那样扇自己巴掌,歇斯底里往后用力撞击壁面,额角直磕出血流。
“不要这样!
贝丽尔,不要这样!”
灰雪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制止她,哽咽一时漫上了喉头,气息断断续续:“我不恨你了、我不恨你了”
然而沈听澜已然像是听不见周遭那样迷失在了精神茫海,她仰头靠在床边,外头苍白的光线映在她干裂的唇,没有双眼,半张脸从面无表情忽然又慢慢咧开了笑意。
女人胸腔随着笑声放大频频震动起来,她顺着灰雪的手臂摸上了她的脸颊,揉着她的头顶心欢笑着安慰:“不要怕灰雪,我死了就好了、死了就好了”
血红的泪痕从沈听澜的面颊划下,滚烫地焚伤了灰雪的手背,烧毁了她们之间的所有。
「每个人的生命都代表着一个颜色。
」青色,一种无法界定情绪的色彩,代表沉静、优雅、阴险、忧郁。
灰色,非黑非白,处于善恶的中心地带,在错乱迷茫中反复徘徊。
距离沈听澜的死刑只剩十三小时不到,沉郁的凌晨深夜,雪花骤增,灰雪再度来到了她的牢房里。
窄小狭隘的密闭空间弥散着难闻的湿臭,墙壁上端排气扇呼呼转动,沈听澜平躺在木床上,身旁摆满了无数支针管,全是用来止痛或镇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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