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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花云鹤以性命作代价,助他练成“归藏三刀”
一事,天下仅他二人知。
莫三刀又倒了碗酒,缓缓送到唇边,心下茫然无解,乱猜着:莫非是他患了重疾,时日已不多,横竖都是个死,所以才拿性命跟我交易,让我替他保护那三个人?想想又摇头:那何不直接把“九鬼一剑”
传给他儿子花玊?又想:还是说,他一生从未遇到对手,太过寂寞,所以特想培养出一个可以打败他的人,来尝尝失败的滋味?想到这里,浑身打抖,只觉骇人听闻,忙乎乎地又倒了碗酒压惊。
酒才下肚,耳畔又传来那桌酒客的攀谈声——“我听说,先前合欢宫冒充蓬莱城杀人,除了安排细作在穆王府,还联合了一个人。”
“谁?”
“姑苏城唤雨山庄庄主,白京道……”
这个声音,压得低低的,却还是一字不漏地蹿进了莫三刀耳里。
他浓黑的眉毛一扬。
有人讶然道:“白京道?可玉酒宴上死的那个人,是他的二儿子呀。”
有人回道:“那是个义子,白京道一家老小早在十八年前就绝迹了。”
有人不以为然,抢道:“非也非也,这个白京道年轻时可是个出了名的风流人物,十八年前那场劫难后,他陆续收了四个儿子,对外宣称是什么义子,实际上啊,都是他年轻时欠下的风流债,私生子!”
“私生子?!”
一桌人目定口呆,舌挢不下,半晌才有人惊叹道:“天哪,单单是私生子就有四个,那这白京道也忒风流了……”
艳羡之意表露无遗。
有人冷笑道:“风流是风流了,可惜到老来,成了废人一个,也算是报应喽。”
有人哈哈大笑,道:“你别说,还真是,白京道在那轮椅上一坐就是十八年,要他真是个风流成性的,那这十八年岂不是憋死了!”
耳畔一时笑声不绝,却在那笑声最酣畅、最鼎沸的一刻,酒桌上突然一声闷响,旋即一只盛满烈酒的陶碗砸碎在地,那个率先笑起来的人,吐着血倒在了酒桌上。
一桌人大震。
莫三刀举碗就唇,抬眸望去,那个人已经死了。
是怎么死的呢?没有人能看清楚,包括莫三刀。
那一桌人立时乱了阵脚,手忙脚乱地拿起桌上、身上的兵器来,慌张地环顾一番之后,目光猛地定格在客栈大门口。
正是暮色四合,鎏金似的光辉漫射着人影熙攘的客栈大堂,男子长身立于门槛前,逆着光线,垂着眉眼,无声无息地在大堂内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
他一身霁青色长衣,一头乌发被风吹飞,扫过衣上的雪白水纹,与腰间那把同样雕刻有水纹的、冷幽幽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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