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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三刀略吸一气,皱紧眉“嗯”
了声。
花梦指上用力,挤出脓血后,低头凑近那伤口吹了一下。
莫三刀紧绷着的身体跟着一颤。
火红的光辉铺陈在她低垂的脸庞上,那微微飞霞的耳鬓,轻轻嘟起的唇瓣,唇间呼出的有如羽毛一样挠人心尖的气息……莫三刀的身体突然间无法自已地热起来。
“别吹了。”
莫三刀撤肩躲开,眉心紧蹙,脸上带着几分似怒非怒的神色,连声音也一并沙哑下来。
花梦吹气的动作微僵,想是自己又冒犯到他了罢,有些失落与懊恼地坐直身,转头去拿药瓶。
两人一阵沉默。
也不知多久过去,方响起莫三刀那带有探究意味的声音:“你以前,有过几个男人?”
花梦几乎疑心自己幻听了,抬头:“你说什么?”
莫三刀移开视线,半是窘迫,半是冷然:“你那时说,这世上的男人最会骗人,可是因为……曾经被骗过?”
那是他们初次相遇时,她以常玉的身份与他说的一句话,当初不觉如何,现下想来,滋味非常。
一想到这世上竟有男人能骗过她,甚至伤过她,莫三刀的心里便像窝了一大团火似的,烧得他整个人窒闷又烦躁。
“怎么突然问这个?”
花梦细辨着他脸上的神情,眼底倏然掠过一丝光亮。
莫三刀仍是闷闷的:“无事可做,随便聊聊。”
花梦微眨眼睫,低低“噢”
了声,重新给他缠纱布,缓缓道:“我倒是还没有被男人骗过,只不过知道这世上会骗人的男人很多。”
莫三刀听到前一句,胸口里的郁气略散,可听到最后,又没见她回答自己的水含烟(二)一线天光自夜幕尽头闪来,繁星坠落,白昼睁眼。
白彦屈膝坐在地宫外秋草丛生的山坡上,霁青色的衣袍随风摆动,如漆发丝拂乱视野,遮蔽了极远处一片如梦似幻的金色飞檐。
疾驰于墨林之中的两道黑影腾空跃下,悄无声息落于他身后,正是玄凤与先前被鬼婆婆派去接阿冬的那名影卫——朱雀。
白彦于是收回视线,起身,在地宫门口截下了二人。
玄凤抬头,望向熹微之中这双微冷的凤目,依旧是公事公办的口吻:“借过。”
白彦如若未闻,只看阿冬,她似乎被喂了迷药,乖巧地沉睡在青雀怀里,微张着嘴,酣然地吸气,呼气……好一副享受模样。
白彦轻哼了声,像是不满意她竟这样恣意似的,冷淡开口:“把人给我。”
玄凤眼底愠色一闪而没:“恕难从命。”
白彦也不啰嗦,上前便去拿人,心知玄凤要阻拦,早已一掌向她打去。
抱着阿冬的青雀猝不及防,一愣之下竟给白彦得手,玄凤虽躲开那一掌,却到底气愤不过,回身便劈掌攻来。
白彦眼也未抬,一只手臂抱着阿冬,一只手臂与她缠斗一处。
玄凤自幼练习各门暗器,擅长远程袭人,这等近身搏斗之功力自然不及白彦,盘过数招,渐渐败下阵来,被白彦一掌击退。
“玄凤姐姐!”
青雀慌忙将她扶住。
玄凤锁紧眉头,素来寡淡的脸上带了一抹狠色,便要去取绑系在大腿上的判官笔,头顶忽然传来鬼婆婆的喝止:“住手。”
玄凤与青雀皆是一愣。
仰头看去,鬼婆婆正坐在地宫入口上的一块灰岩上,神态肃然,两人忙跪地行礼。
鬼婆婆淡淡地道了声“起来”
,略显惫态的目光投向白彦:“宫主虽醒,萱娘却未必会放过这娃娃,我准备等天黑后去摘星台探一探,白公子同我一块,还是留下来守着她……”
微微一顿,金杖在地上敲敲,“和里面那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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