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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蓝姐可住得窝棚吃得糠?”
高容一愣。
阿铭苦笑:“当年我年少名盛意气风发,却干尽憨事,还不如阿筌明事理。”
“阿筌?”
“那娃娃就晓得要忍让,晓得放手。”
“他,他喜欢的人是——”
真是阿莲?
“阿旺垒嫫待他再好,流云师傅不乐意,阿旺垒更横加阻挠,他不可能跟巧妹顺顺当当相好。
那娃娃晓得压着自己成全巧妹,比我懂事多了。”
高容被一串人名震得一愣一愣的,顺着话意推了会儿,才把这些人与阿筌的关系整清楚。
原来如此!
昨天驰出马场,高容的怒气就消了。
木俪追问他为何生气,他也问自己,咋会忽然发那么大脾气。
想来想去,都怪阿筌,他不该偷梁换柱找人代唱。
若已有心仪的阿妹,就该明白告诉人家,何必去骗人姑娘给她们留念想?若心中无人,但又看不上人姑娘,也该婉言拒绝,同老庚一起诳人算什么事?更可气自己动手时他跪在地上不吭不响,又摆那“懒得计较”
的清高样,才让自己怒向胆边生收不住手脚。
现在听阿铭说内情,高容又急又气。
急的是昨天那顿打,若把阿筌打疏离了,以后要哄他更费劲。
气的是那憨娃娃从不跟自己说心事,害自己每次猜他心思猜得辛苦,还老是猜错方向上错道。
高容正郁闷,忽觉耳旁风过,阿铭已落在马前。
“难为阿容少爷相送,又赠我火把松香,正好赶上照穗。”
前方剑邑村口,一把大火把烈焰冲天照亮了周边田野,火把下阿嬢阿耶们正欢歌起舞,娃娃们则手持小火把等着取火种。
高容喃喃:“那我就送到这——”
见阿铭走开,他失口喊,“阿铭哥!”
阿铭惊讶回头,手一松,火把掉了下去,他忙伸手一抄,在火把落地前又捞回来抱住。
“阿铭哥,校场劳你多费心。”
“阿——阿容,当年我没进高府做教习,今天才能蒙你叫声阿哥,我们两兄——兄弟……”
阿铭哽咽着说不下去,干脆一挥手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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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只烧我们的手索
看阿铭跑远,高容才打马回去。
谋到了开局,却没谋到结局,可喜解开了多年的心结,还有那声“阿铭哥”
,十年前就想改的称呼,如今终于喊出了口。
想起阿嫫教诲,对能人要连激带捧,其实这所有,归根到一点,都得用心用诚意。
能人说起来还好对待,那宠人扎实麻烦,怎么压怎么哄硬是门学问……
高容正计较,忽然发现坐骑跑的路不对,忙勒住缰绳骂道:“畜生,你走的什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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