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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承淮欣然应下,起了身,目光一落,“我答应了。
不过,这弓认主,故而....”
桌上酒盏里盛着半杯酒,色泽不凡,醇香留齿,只此酒须得配上胡人特制的馕,方是人间至味。
元汀禾点头道,“世子若愿意前去未尝不可,那就七日后卯时,城门外见。”
-
很快便到了约定之日,虽说这段时日同席承淮频有接触,却也并非能称得上相熟二字。
不过,在此等情况下,元汀禾倒也不忧心于对方是否会守约,毕竟他对自己也有所求,一来一往,何故不妥?
果真,没多久,元汀禾便看到一个胡人打扮的男子朝着这边行来,目标明确,往下一看,只见其手中执有一长剑,是为璟王府曾见到过的样式。
难不成席承淮自己没来,而是派了个人过来?
那胡人走至她面前,直接了当地开了口,嗓音低沉而不稳,“公子,这便出发吧。”
为了掩人耳目,她今日扮了男装。
闻言,元汀禾眼中含疑,后点头道,“走吧。”
这胡人身姿高大,肩膀宽厚,然脖颈间却不似多数习武之人那般粗大,反倒细长。
再看走姿,脚下步子分明迈的不大,行动速度却莫名快。
元汀禾随意问道,“不知阁下从何而来,口音听着倒不像是塞外。”
胡人默了一瞬,后开口回答,“我自幼生活在江南一带,及冠后才随着一商队来到长安城。”
元汀禾笑道,“原是如此。
我也来自江南,听着阁下方才口音觉着熟悉便问了一句,还望阁下不要介怀。”
胡人沉沉应着,“不会。”
再往前便是树林深处,不远便见层山叠嶂,雾气渐重。
林间起初偶闻鸟鸣,到了这会儿已不再有,只余浓重寂静。
面前出现岔路,元汀禾停下步子,扭头问道,“阁下可知该往何处走。”
胡人听罢,垂首看了过来,那双眼眸深不见底,未见涌动,只有沉寂。
他道,“公子何以信得过在下?”
元汀禾一笑,“我来此不过半月有余,自是不清楚路段,阁下既然在这儿定居多年,自然是比我更为熟悉才是。”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又看向天边,“阁下可想好了?再不走,恐怕官兵就要巡来了。”
话落,火光电石间,两道身影迅速交错,重击后同时后退落下。
元汀禾原本扬在嘴边的笑早已抹去,一双视线紧紧盯着眼前的“胡人”
。
而那位“胡人”
也在方才交锋之际,被元汀禾手中飞针刺穿了臂膀,却未见血迹,见此,索性也就不装了,直接抬手一扯,登时一大块肉盾被拽了下来,裸露出真正的模样。
只见方才那高大魁梧的身躯不再,继而替代的是一纤长柔软,双臂隐见鳞片的年轻男子。
元汀禾大笑道,“我当是什么人胆敢冒充,原是你这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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