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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播放演职人员的名单。
拎起掉落在地的毛毯,周斯复这才发现上面粘满了猫毛。
这条空调毯一直放在沙发上,家里的那只小家伙肯定是趁他不注意,把毯子当成自己的窝了。
在原地僵立片刻,周斯复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了面前人的肩上。
身上多了一件暖和的东西,时添从大脑宕机的状态下陡然清醒,猛然抬起头,警觉地眯起了眼睛。
直到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他才缓缓眨了眨眼,紧绷着的脊背渐渐有了松弛下来的迹象。
他看到时添皱了皱眉头,接着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是你啊……”
“想去睡一会么?”
周斯复拿起遥控器关上电视机,问,“楼上有两间客房。”
时添诚实地摇摇头:“不想。”
“醒酒汤还要半小时才好。”
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周斯复在时添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你想干什么,我陪你。”
像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将手搭在膝盖前,时添偏着头,好奇地打量了周斯复好一会,笑起来的样子有点混帐:“你坐得离我那么远干嘛,怕我把你给吃了?”
被时添这么出声调侃,周斯复的尾指微微往内一蜷,面上依旧冷静不改,语气却稍稍软了些:“十天,别闹。”
他知道时添醉酒以后是什么状态,这时候就得捧着哄着,什么事都要顺着他,他才会听别人的话乖乖去睡觉休息。
他能从时添脸上的表情读出来,这人现在肯定有点迷糊,在想到底哪里惹到自己了。
果然,没过多久,他便看到时添抬起一只手,重重地拍了两下身旁的沙发。
“周斯复,”
时添喊他大名,“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讲。”
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么颐指气使对着自己下命令。
被时添煞有其事地瞪着,他动了动喉咙,最终还是从沙发前站起身,走到时添的身边坐了下来。
刚沿着沙发的边沿坐下,他就从时添身上闻到了自己的味道。
他今天喷的是creed的银色山泉,茶叶和苦橙叶的味道夹杂着时添身上弥留的红酒香,如同夏日站在风雪中,冷冽而又绵长。
时添似乎也很喜欢自己身上的味道,随着两人并肩而坐,时添微微耸动了一下鼻尖,从鼻息间漾出一缕舒缓的呼吸。
聆听着身旁人有序的心跳声,周斯复听到时添轻声一笑:“他们都说我很好骗,居然那么容易就被季源霖骗得倾家荡产,身无分文,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我向来不认同受害者有罪论。”
周斯复说,“你被骗是因为你好骗,本来就是强盗逻辑。
不从加害方身上找原因,反而一直盯着受害者不放,我把这类人统一划分为优越感过度。”
时添似乎对他的这番话没什么反应,只是垂下眼,缓缓道:“我这里还有另一个版本的,关于我的故事,你想听吗?”
--“第一年出来创业的时候,我没有资金也没有技术,季源霖原本打算留本校直博,但听说我有创业的打算,拿着第一笔专利奖金就找上了我。”
时添说,“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他的加盟,我的创业计划从一开始就已经宣告夭折。”
“第二年是最难熬的一年,一起都刚刚起步,我虽然在企业融资领域有一点经验,但没有大量资金投入研发,生产出拿得出手的产品,什么都做不了。
他就把季老师给他在老家买的房子卖了,打算和我一起赌一把,从工厂里进了几千个网红直播灯的配件。
我们俩坐在铺面后面的宿舍里没日没夜组装了十几天,才终于弄出了一点像样的成品,拿到了银行的第一笔贷款。”
“第三年,公司的情况开始好转,我们终于从打地铺换成了一个像样的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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