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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对,三兄?”
荀玄微莞尔笑了,“阿般心思细密。”
他不置可否地起身,牵着她去床边,“睡罢。
一份均田令牵扯到方方面面的政令,我需仔细斟酌奏疏。
你先睡下,今夜不必等我。”
书案灯火亮了整夜。
临入睡前,阮朝汐迷迷糊糊地盯着灯下伏案疾书的侧影。
他始终未曾明确应下。
——
京城最近风声鹤唳,接连出了几起遇刺的事件,也不知都是何人从中浑水摸鱼,总之世家大族出行如临大敌,一辆车往往有上百部曲跟随。
相比来说,从青台巷角门轻车简从出行的马车并不起眼。
李奕臣亲自驾车,直奔皇城西的长桑里。
阮朝汐今日和母亲约好了,在长桑里的赐宅见面。
白鹤娘子今日穿得是一身朴素的青色居士袍服。
不施粉黛,鬓发间无半点配饰。
白纱覆面,眉眼间的气色却极好,盈盈眼波带着笑意。
“来吾儿的新宅里走动走动。
日后若要修缮哪处,可以和我商量。”
白鹤娘子悠然行走在宽敞疏阔的庭院间,“我主持了净法寺的建造事,寻常楼阁修缮难不倒我。”
阮朝汐拢起裙摆,踩过一处碎裂的青砖,抬眼打量着周围长廊残破的瓦当和红柱剥落的清漆。
“把年久失修、影响到居住的关键墙壁房梁,集中起来修缮一个月,应该足够入住了。
母亲,今日邀你前来,除了看一看这座宅子,还有些念头。
想和母亲商量。”
她附耳过去,低声说了片刻。
白鹤娘子露出惊讶的神色。
“娘子军——?从未听过。
女子力气不如儿郎,难以舞刀弄枪,又见不了血,战乱时不被掳走已是万幸,如何能组成一只娘子军,看家护院?”
“为何女子就不能碰刀枪,又见不了血?”
阮朝汐领着母亲穿过一大片开得郁郁葱葱的木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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