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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擂台边挤满了人,十之三四都带着赌坊的票据,打算等结果一出便跑去领钱。
登台前,江御暮在书铺内室挑选兵器,与守在一旁的费红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还是不理解,”
费红英斜靠在书柜边说道,“既然陆一峰想靠赌局赚钱,那直接随便挑一场下注,买你赢不就行了?何必亲自上阵与你交手呢?”
江御暮一边在兵器箱中挑挑拣拣,一边答道:“你知道我一定会赢,他可不知道。
唯有亲自上阵,才能保证稳赚不赔。
若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终究还是有风险的。”
费红英又问:“可是赌坊的人又不是傻子,若发现他自己押自己输,肯定能想明白内中蹊跷啊?”
江御暮动作一顿,想了想:“让他妻子去下注不就行了?赌坊的人就算认得他,也不可能认得久居内宅的妇人。”
语毕,她从箱中取出一个长条形的布包,最外层被一条九节鞭牢牢捆着。
拆开以后,里头是一把又细又长的利剑,剑尾坠着一块满月形状的血玉。
穆归衡曾在梦里见过这把剑,并将自己被它杀死的场景描述给江御暮听过。
“哟,你今儿是怎么了?连这把剑都给请出来了?”
费红英诧异道。
这把剑是长公主亲自锻造,送给江御暮的及笄礼,剑坠上的血玉则是先太后的遗物,意义特殊,不会轻易示于人前。
“不,只是看看,存个念想。”
江御暮擦净剑鞘上的灰尘,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是它出鞘的时候。”
“那你打算用什么兵器?”
费红英问,“我听说陆一峰的长刀足有几十斤重,你是打算以硬碰硬,还是以柔克刚啊?”
“就这个。”
江御暮拎起方才那条九节鞭甩了甩,“舞起来足够花哨,最适合糊弄外行人。”
费红英摸一摸,又掂一掂这条长鞭,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若是让它实实在在抽一下,还不得直接看见骨头哇!
……
茶馆二楼,昨日的四人少了一人——石涅没请下来假,只能留在太子府中,盼着今日有事外出的同僚们尽快带回比武招亲的最新消息。
陶瑛靠在栏杆边张望许久,指着人群里一个身负长刀的彪形大汉问穆归衡:“那个就是陆一峰吧?”
穆归衡点点头,面色凝重地嗯了一声。
林晏秋也凑过来看,惊道:“他怎么还带着刀啊?”
陶瑛正要说什么,就看到江御暮从书铺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圈银光,看不清是什么。
直到她在擂台上站定,手一松,银圈软软往下一垂,原来是一条九节鞭。
围观诸人见状都很意外,纷纷议论起来。
“她怎么还拿着兵器啊?是不是怕了陆壮士?”
“嘁,输不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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