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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这场面怎么收拾?可是让乳娘吃惊的是,没谁强迫,也没人诱哄,良哥儿居然自己把勺子拿起来了,舀了一勺和原哥儿一样的蛋羹填进嘴里。
又林微笑着说:“瞧,良哥儿挺能干的。
这个你喜欢吃吗?弟弟能吃一碗呢,良哥儿肯定比弟弟吃得多。”
原哥儿对于自己老娘贬低自己抬高堂兄的行为充耳不闻,在吃饭的时候不会有任何事情打扰到他。
他吃得特别专心,胖胖的腮帮子都沾了饭渣粒子。
在乳娘惊奇的目光中,良哥儿不但吃了蛋羹,吃了粥,吃了鸡茸豆腐,还吃了半个金黄的枣泥儿馅粟米粉蒸糕。
又林和朱慕贤在吃饭时经常会说些话,都是家常里短的。
朱慕贤会说说今天做了什么,又林也说一说家里和儿子事情。
“今天石表姐来过。”
朱慕贤并不意外,在大太太那儿他已经听说了。
“说了什么事?”
“她知道老家有船来,想问问石家有没有捎信儿。”
朱慕贤点点头。
不用妻子多说,前因后果他都能猜出七八分。
原哥儿已经吃完了,自己扯起小兜兜胡乱擦了擦嘴巴,良哥儿也放下了勺子。
“你们去西屋玩吧,原哥儿你是哥哥,替婶婶看着些弟弟,他太淘气了。”
原哥儿还是不吭声。
乳娘们过来把孩子带去西屋,夫妻俩又说起钟氏。
听胡妈妈说,大少爷的院子里人进人出的,紫莺怕是不大好,可能会早产。
钟氏和朱正铭吵闹了一场,又气得差点厥过去,现在躺在屋里昏昏沉沉的。
“我刚才也听母亲抱怨了几句,要不是因为怕吓着孩子,母亲也不会把良哥儿和他妹妹都抱到她那里去。
我看良哥儿在写字,就教他写了几个,没想到他想跟着我过来。”
又林身子不便,朱慕贤去西屋里看着小哥俩在做什么。
其实不用担心,两个人已经玩到一块儿去了,原哥儿把他的大堆玩意儿都拿出来献宝。
他有各式各样稀奇有趣的玩具,都是良哥儿根本没有见过的。
就象昨天小舅舅给原哥儿的那个木头刻的船锚,良哥儿就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原哥儿也表达不清楚这是个什么,但是不妨碍两个人一样一样的摆弄,玩得极其投入。
天色不早,乳娘要把良哥儿带回大太太那儿去,可是她一伸手要抱良哥儿,良哥儿就又紧紧拉住了朱慕贤的袖子不撒手。
虽然他还是不说话,可是这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他不想去,想留在这儿。
乳娘十分为难。
良哥儿一向就是这么个性子,怎么问怎么哄都不吭声,又不能跟他来硬的。
朱慕贤摸摸侄子的头,对乳娘说:“就让他晚上在这儿睡吧,和原哥儿做个伴儿。
打发人去回太太一声,外头还下着雪,天冷路也滑,就不送良哥儿回去了。”
既然四少爷发了话,想必太太那儿也不会留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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