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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外面也才五点钟不到,杭天上岛再依照冯镜衡的地标顺利找到房子也不过六点的样子。
然而饮醉的正主只把车钥匙懒懒抛给助手,要他把车子开过去,先去买票排队最后一班轮渡。
杭天只点头,听差办事。
至于这栋楼里的人与物,他一概不闻不问。
唯一笃定的是,这里绝不是老板自己的地盘。
栗清圆和孔颖路上淋了一身的雨,回到店里,先后去冲了个澡。
向项这家餐饮兼民宿店前后两进房,也算得上岛上三甲之内了。
阵雨过后,栗清圆卧房的蓝玻璃上瞧着还是雾珠蒙蒙的。
向项过来给小颖送消毒水和防水胶布的时候议论着天气,明天还得有雨。
“你们今晚就住下吧。
明早再走。”
栗清圆摇头,她明早还有跨部门研讨会,哪怕最早班她也来不及赶过去。
孔颖也表示她宁愿晚上苦点,不能苦早上。
向项听后,哀怨她们两个,懒鬼一双。
说罢就张罗着要给她们带走的东西,杨梅、糯米蒸排骨、小香瓜、黄樱桃,还有一只红色小塑料水桶,里头堆满了草鸡蛋。
栗清圆表示她一个不要。
向项随她,“嗯,你不要可以,但要帮小颖拿。”
孔颖这些年得向女士偏爱就是她很会给向女士提供情绪价值:不轻易辜负别人的心意,也很会投桃报李。
每回上岛,她总能变出各种花样地讨向女士欢心。
“对,你不要拉倒,但要帮我拿。
就拎这桶草鸡蛋。”
说罢,孔颖与向女士互看一眼,二人心领神会。
栗清圆吹干头发,关掉吹风机,任由她们两个不是母女胜似母女的投契。
她有点酸,于是,破罐子破摔,“我拿可以,到时候连蛋带桶全给你们掉进江里去可别怪我。”
孔颖对于栗清圆各种奇奇怪怪的恐惧症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小时候就怕好友来看她掉进江里去,至今她还是有点怕,这也是她来往岛上这些年,始终不开车上岛的缘故。
向项说圆圆小时候每回跟着他们过江,节假日车流密一些,跨江大桥上,她都特别害怕连人带车掉下去,回回要爸爸把破窗逃生锤放在够得着的地方。
孔颖听后更是笑话密友,顺着向女士的口吻,“她就这样。
不了解她的人以为她多矜持、拿腔捏调的,其实,外强中干,假把式得很。”
“嗯,和她爸一样。
体面人,里子里,全是碎的。”
向项津津乐道栗姓爷俩。
孔颖轻易不议论长辈,尤其这个长辈还是向女士的心病。
随即转移话题,家常絮叨里,栗清圆才知道了这么些草鸡蛋是厨房蒋师傅家儿l子二胎生了对双胞胎分的喜蛋。
栗清圆自幼得店里几个大师傅、跑忙的服务员照料。
正巧她有事想跟蒋师傅打听,借着去给百岁红包的由头,问起店里最有资历、辈分的大师傅,禹
畴街上那栋洋楼的事。
后厨忙着备菜,蒋师傅听圆圆打听起禹畴街,也只道听途说些,说那房子里确实住人,但从来没见人出来过。
那家人一应生活需求采买好像也是有人定期送过来。
“哪个晓得呢,那条街本就那一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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