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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里村?”
军训间隙,几个同学一起闲聊时,我突然失语而言,只是谁也未曾留意。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班主任和教练在附近闲话,却听见了,过来问我,“你从哪里听说小里村的?”
“三年前那里发生过什么吗?”
我把寻人启事告诉了廖老师。
“你说的这个小里村,曾经也有人认为是真的,劳心费力去找,结果也是徒然,”
廖老师说,“你还是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吧,别被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害了。”
我看看聊的正欢的同学们,谁会留意我和班主任的对话呢?
军训后的第二周,便进入了正常的学习轨道,越来越规律死板的节奏让我们不免怀念起军训那段虽然辛苦却激情高昂的甜美时光,寝室、食堂和教室构成的三点一线使我们困顿。
于是篮球板、食堂电视、足球场、校附近的街道甚至远山……我们找到了适合自己消磨课余时间的方法。
也因此开始因不同的爱好开始分群,虽然还是大集体,却各渐渐组成了自己的小团伙。
这时的我选择了阅览室和图书馆两个地方,上完必修课便埋头钻进去,常常在里面和刘富宽、陈永、胡光勇相遇,慢慢地我们便约好了一起到里面看书。
但我们更向往的还是远山呈现的神秘灰蓝,每当周末爬到高处,那些伟大传说仿佛在起伏的天际线驰骋翱翔。
我们从大山深处带着无比的好奇和新意来到这喧嚣的城市,如今却渴慕回到它的世界里去。
一个晴朗的周末,我们穿过学校后面的南站铁路网和火柴盒般的民房,爬到杨家庄背面高矗天顶的堰子岭山巅,矗立于巨石之顶,远眺与堰子岭遥遥相对的学校和学校后面环绕的群山,阳光下的烟云瞬间打开了我们闭塞已久的心房,张开双臂开怀呼喊,那喊声激荡于九天之外。
“在远古的时候,秦家寨、摆郎村也没有形成现在的居聚村落,偶有几户茅庐点染于堰子岭下的杨家庄和八公里的林科院山脚。
现在被铁路和无数民房占据的平原,那时一度是惨烈的古战场,”
刘富宽指着通往牛郎关方向的铁路说,“就在这晴暖的天气,一支五万人马的军队从那个方向驶来,在秦家寨一带驻军,军队将从孟关路到堰子岭山脚修筑成坚实壁垒的防御攻势,并且占据了堰子岭次山头作为要塞,军队每天黎明时分在堰子岭前的坪地集合操练。
半月余,从凤凰山方向、二戈寨铁路医院方向和小河方向各出现一只大军,三军在机械学校那一片沼泽地汇合后,便往牛郎关要塞和堰子岭进发,他们击退了敌人的两次芦苇丛伏击,在与敌军相距仅几里的黄土坎路附近扎下营寨。
很快,战争终于在两军之间的空地打响,但时进时退的拉锯战持续了较长时间,如今也很少有人记得这场历经到次年春天的鏖战。
战争使得那几户散落的草庐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不过战争之后,更多人来到这片狼藉的废墟上重建了他们的家园。”
“跟真的似的,哪里看到的资料?”
陈永笑起来。
“在阅览室里的一本地理志上便有记载,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就知道我才不是胡说,”
刘富宽回答,“因为书上没更多关于那场战争的细节描写,也没有可考征的资料,我便只随手翻翻,没当回事,现在爬到这堰子岭山头,才感觉上面所言似乎是真实发生过。”
“那场战争因何而起?结局怎么样?最后是牛郎关方向的那支军败了吗?”
胡光勇很感兴趣地追问,他拿出纸笔,依着眼底的样子描画着一张虚拟的战争地图,还真当回事儿。
“得,别听他胡说,哪会有这样的事情呢?要真发生过如此规模庞大的战争,别说地理志,就是史书上也应该有记载了,”
我制止胡光勇,“我也看过些关于贵阳的历史,压根没有只言片语提到过,更别说那种超过五万人的大战。”
“或许在中国古史神话方面的书里面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到时候你们就会相信我说的事情了,”
刘富宽回答,“比如《中国神话源流》,《神话起源与流传》,《山海经》等。”
“神话和你说的真实的战争能相提并论吗?”
陈永笑起来。
“神话是传说的终点,传说源于历史,历史是被时间遗忘的真实,”
刘富宽说着,蹲下去和胡光勇一起画地图,指点他标注那场战争的进退线路、屯军点、粮道粮仓、军营等。
“或许真是这样,说不定这些杂乱林立的巨石间便有一道通往古战场的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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