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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夏清洗了个高温的热水澡,却仍旧打着寒颤,驱不走透入骨髓的寒凉。
他躲进被窝里,还开了卧室加装的电暖气,泛紫的嘴唇却始终缓不过来。
理智上,他客观地分析,时城大概是家里遇到了什么急事,一个晚上联系不上,证明不了太多。
但感性上,他却没法阻止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他始终没有打探,但从李春梅的只言片语和自己的观察中,他大抵推测,时城在老家一定是发生过重大的事情。
会不会是被人催债?寻仇?没有办法,连夜逃离?抑或李春梅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那到底是去了县医院还是市里?
他越想越邪乎,也不敢总打电话,只能隔半个小时发一条石沉大海的信息。
就这么提心吊胆,浑浑噩噩,夏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断续的短暂浅眠并不踏实,他久违地梦到了夏正阳和蔡薇薇正式离婚那一年,他跑出去,跟着蔡薇薇的车追了好远,回来被夏正阳劈头盖脸一顿骂,惩罚面壁了整整一天一夜。
“醒醒,没事儿吧?好像发烧了。”
“靠,我上哪找体温计去啊?”
“反正摸着时候烫手。”
“我手摸的啊,摸脑袋,还能摸哪?”
“叫着呢,叫不醒啊。”
耳边絮絮叨叨,不知是谁在废话。
夏清不情不愿地动了动,眼皮太沉了,睁不开。
“欸,动了,少爷,你能听到不?”
夏清感觉脑袋要爆炸似的疼,浑身没劲,缓了好半天,双眼敞开一条缝儿。
“哎呦,祖宗,醒了,醒了,应该不是昏了。”
夏清口干舌燥,一开口声音嘶哑得把自己都吓着了,“刘明?你怎么在这儿?”
“刚找着,现在量,哥,你能不能不催?”
夏清困惑地歪着脑袋,迟钝地发觉刘明夹着个手机,不是在跟他说话。
“抬胳膊,量一下体温。”
这一句是对他讲的。
夏清迷迷糊糊地任由摆弄,刘明连珠炮地解释,“你昨晚不是一直联系时哥吗,他送阿姨去医院了……欸,你别动,先顾好自己吧。
阿姨那边没事儿,傍晚在家昏倒了,幸亏邻居奶奶发现了,是低血糖,还以为是心脏病发作呢,吓死人了。
哦哦,我刚才说到哪来着?啊,对了,时哥昨晚电话没电了,今早才借了个充电器充上。
他给你打电话不接,让我上来看看。
我敲了半天门你也不开,他就告诉我密码了。”
刘明一顿输出,夏清脑袋里一团浆糊,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我艹,”
刘明拿出体温计,“我没骂人,口头语,错了错了。
对对,是发烧了,靠,39度5,这得去医院吧?”
夏清被他一惊一乍地清醒过来几分,“你今天不上班吗?”
“上,请假就得了,先送你去医院吧,不然有人得杀了我。”
“不用,”
夏清掀开被,要下床,“没事儿,我经常感冒发烧的,有经验。
先吃退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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