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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仙君淡淡回望:“你尽管来。”
……
……
沈缘后又想起这件事,忍不住有些奇怪,那人叫他师兄,身上却未曾穿着万剑宗的弟子服,反而是一身黑衣,并且在他凑近过来时,沈缘才看清了他不仅仅是脸上有伤口,那些被雨水冲刷去血液的外伤一直蔓延到脖颈之下,实在是有些莫名。
他原以为这只是一场小小插曲,并不值得留意。
待到婚嫁之日他穿着好了那身绣线衣裳,由云栽雪将他接到浮云宗去举行仪式,沈缘因体弱暂且被安置到了备好的婚房之中歇息,外头的人在着急忙慌地检查各式菜品和装饰,云栽雪去了浮云宗祖坛那边问香,沈缘便百无聊赖地拿了云栽雪的一些书来看。
“音律本……”
沈缘琢磨着那些晦涩词句,略感有些无趣,并非是看不懂这些字,只是他对音律实在是一窍不通,便是再珍贵的古籍,看在眼里也只有安眠的作用了。
上回他在万剑宗内枕下翻出一封云栽雪几月前给他写的信,打开漆封细细地读过后便去问他:“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那像是一封诀别信。
云栽雪搂过沈缘,只笑着叹气:“当时眼睛毁了,怕自己要不好,才给你留了这么封信,你没看见就没看见罢了,如今又翻出来,叫我难为情。”
“可如今我看见了。”
沈缘靠在他怀中轻声道:“云少宗主文采斐然,其中末尾一句词写得好极了,只是字迹潦草了些……你该好好练字。”
瞎着眼睛,又怎能写好字?云栽雪只连声道“好”
,捧着他的脸亲了亲,笑道:“我倒是忘了自己当初写的什么了,你读一读给我听。”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沈缘轻轻地念出来,道:“这句好。”
“咔嚓。”
窗外忽有异响,沈缘顿了顿手指将书搁下想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却不料那扇挂了红绸的窗子猛地被推开,从外头翻进来一个人,青年从一旁抽屉中摸出短刀来严阵以待。
“什么人?”
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一身肃杀之气,眼眸中黑色暗涌,时隔几日,他脸颊上的伤口已经大致好全,凌厉下颌间打着房间内暖色阴影,即便是发丝凌乱也难掩全身的冰冷气息,少顷片刻,闻修决看着他慢慢开口:“师兄穿嫁衣……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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